倉洛塵隨著林管事在睿王府中等候。
當日倉洛塵從皇宮將殷九救出來之後,就是林管事安排的人接應,將殷九帶回府中養傷。當日倉洛塵本有讓林管事的人帶著殷九喬裝成刺客模樣殺出都城。那樣即便是東窗事發,隻要栽贓到刺客身上就不能拿倉傢與睿王府如何。
但未曾想到當日的行動非常順利,宮中之人都在救火一時之間沒有人來理會倉洛塵等人與殷九,所以事後並無追兵,倉洛塵便讓林管事派來的人將殷九帶回瞭睿王府。
林管事本還有些猶豫,但倉洛塵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有人知道殿中燒死的並非真的殷九,那也不會想到睿王敢把殷九帶回府中修養。
果然,當日事情全部按照瞭倉洛塵所說的去做,殺頭掉腦袋的事兒卻是好似輕而易舉,未留一絲後患。
所以林管事也知道,倉洛塵這人雖然本事很大,傢世很大,但是架子卻不大,更何況又是自傢主子的左膀右臂,所以打心眼裡也佩服她,見倉洛塵來瞭便熱絡的陪著她說著話。
倉洛塵出瞭都城心情也好,跟林管事二人傢長裡短的東拉西扯道是也聊瞭笑半個時辰,隻道小斯來通稟說睿王的馬車快到府門前瞭。
林管事一笑道:“倉大人瞧。”
倉洛塵一笑,心說這越君正倒是挺給面子,回來的還挺快的。
林管事去迎接越君正,倉洛塵便兀自在廳堂中等著。多日未曾見著他,臨近再次相見,倉洛塵到覺著有些期待,甚至有些緊張,還有些高興。
她此刻也早忘瞭當日自己是如何不待見這位睿王爺,任憑人傢名面上私底下做瞭那麼些對她有利的事兒,卻還是平白無故的常常甩臉子給人傢看。
想著這些事兒,倉洛塵不禁到有些臉紅瞭。
而睿王越君正來到廳堂之時,遠遠便瞧見瞭倉洛塵負手而立,微垂著目光不知在想些什麼,眼角眉梢含著淺笑,雙頰略有緋紅。
晌午的日頭正映照在她的面容之上,不似尋常軍中男兒那粗糙之氣,她的皮膚似乎從餘陽峽初見之時便是這麼的白皙,常常餓羽睫如兩把小蒲扇一般,在眼下透出一片淺淺的陰影,隨著她那清淺的笑容而微動。
此刻的她沒瞭那平日裡的狡黠,沒瞭戰場上的肅殺,倒是平添瞭一份可愛之氣。
越君正此刻忽然在想,曾經當她是將軍,當她是朝廷高官,當她是個可用之人,可卻忘瞭,她也不過是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而已。
“王爺。”倉洛塵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眼前輕笑,上前一步抱拳一禮。
越君正今日似乎心情也很好,微揚著唇角點瞭點頭:“來的倒是比本王預計的要晚今日。”
“王爺知道我會來淮豐?”倉洛塵有些驚訝的問。
越君正不置可否,緩步上前坐在瞭上首,立刻有侍婢來上瞭茶,他撇著茶蓋輕呷一口。
而倉洛塵驚訝一瞬後想瞭想便也不驚訝瞭,與他相處這麼久,自己哪一次的心思還不都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