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正一挑眉心。
倉洛塵趕忙笑著說:“我這可是褒義詞,並非貶義。成大事之人都是深不可測。”
“那你是認為,黎王也是個成大事之人瞭?”越君正語聲平平的,倉洛塵也聽不出他這話到底是真心假意。
“那個……誒,那是什麼?”倉洛塵忽然指著遠處林子裡飛過的一隻鳥驚訝道。
十善在後接言:“公子,那時山雉。”
“噢,這個林子裡還有山雉雞啊。”倉洛塵此刻就像個沒見過雉雞的土包子。
“一般林子裡都有雉雞啊。”十善說。
倉洛塵點瞭點頭:“嗯,可能以前沒註意吧。”
……
倉洛塵和十善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林子裡的雉雞,待話接不下去之後,倉洛塵一回頭發現越君正還在看著自己。
一副她不回答不罷休的姿態。
倉洛塵滿臉黑線,這男人執拗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黎王這個人,有野心,但卻不大。”倉洛塵繞瞭半天,還得接著回答越君正的問題。
“怎麼說。”越君正似乎對黎王很感興趣。
“不過話說回來,我與他相處也不過短短幾日,說的不一定作數。”
“但說無妨。”
倉洛塵想瞭想說:“王爺與黎王的相似之處,你二人都是為君而非臣之人,但黎王的野心,隻有羌國那麼大。而王爺的心……”
倉洛塵直視著越君正的雙眸:“王爺的心,在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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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
眾人終於到達嘉雲關境內。
一入嘉雲關,倉洛塵便有種回到瞭傢的感覺。
這裡的土地,這裡空氣的味道都是那麼的熟悉,令她心安。這是她紮根生活瞭十幾年的地方。
這種親切的感覺是在都城永遠也找不到的。
老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如今倉洛塵就是這樣的感覺。都城再繁華,白城再逍遙,但永遠不如嘉雲關來的令她身心踏實。
越君正看著身旁的倉洛塵,從進入嘉雲關地界便一臉笑意,笑容中透出的恬淡與怡然是他許久不曾見到的。
都城是金玉鑄就的華美牢籠,許許多多不知凡幾的人爭破瞭頭也想在內求片隅安身之處。
但是她……
“王爺看那裡!”倉洛塵指著遠處的一座小山包說:我八歲那年在軍中犯瞭錯,我爹卻半點情面不講,當著軍中老將的面前親自打瞭我十軍棍,我覺心生不快,拖著傷偷跑出瞭軍營,後來就是跑到那裡,被我爹拎著脖領子給扔上瞭馬,後來怕我再逃跑,足足綁瞭我兩天。”
即便兩世為人,但在軍中那種枯燥之地,每日裡除瞭訓練就是行軍打仗,任隨都會有心生厭煩之時,最早幾年,倉洛塵也時不時的耍耍小脾氣,雖然與倉問生鬧過幾次別扭,卻也都是無傷大雅的。
“轉眼之間已經過瞭那麼多年,但現下想起,卻好似發生在昨日一般。”倉洛塵說著,兀自眼角眉梢都掛上瞭發自內心的溫暖笑意、
無論多麼無趣甚至不堪的童年,回想之時卻都不免會令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