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書房中。
推門而入,剛一進門就聞到瞭一股濃重的酒氣。
倉九瑤皺瞭皺眉:“爹。”
沒人應答。
房間中有幾個空酒壇倒在一旁,地上還有一些沒幹的酒。倉九瑤將托盤放在瞭桌子上向內走去,在最裡面的隔間中見到瞭正在看書的倉問生。
“爹,吃點東西吧。”倉九瑤對倉問生說。
倉問生抬眼看瞭一眼面前的倉九瑤,瞧著衣著與平日裡並無什麼差別,隻是那眉眼之間卻多瞭一抹凌厲之色。
“怎麼樣。”倉問生看著面前的女兒倉九瑤問。
倉九瑤轉身又去把托盤端起送到瞭倉問生的桌案上:“女兒隻想說,爹的演技堪稱一絕。”
此刻的倉問生臉上哪裡又悲痛欲絕的樣子,除瞭幾分愁容與疲憊外並無任何不妥。
倉九瑤將托盤中的清粥和兩個小碗裝的小菜一一擺在瞭桌子上:“爹就算傷心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都已經過去好幾天瞭,都城那裡怕是早就聽說瞭消息,現下還沒什麼動靜怕也是正樂的慶祝,沒空搭理咱們呢。”
倉問生放下瞭手中的書冊依舊有些愁眉不展:“為父與寧相此人同朝為官多年,他那人最是多疑。雖說已過多日,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倉九瑤將筷子送到倉問生的手中:“爹放心,即便是他寧相還是慎王來瞭人要開棺驗屍,咱們也不必怕他就是。”
倉問生執著筷子的手頓瞭一頓:“那個女子本是貧苦孤女,如今身死能如此厚葬,也算是不枉她平白做瞭幾個月倉傢的女兒。”
倉九瑤邊為倉問生收拾著桌子上胡亂擺著的書冊地圖邊說:“我本不想殺她,但她卻步步算計不肯收斂。也不說她瞭,王爺那邊恐怕這兩日也會有消息傳出來瞭,到時都城中難免會生疑,爹這裡也要謹慎而為小心應對才是。”
倉問生喝瞭一口粥清淺頷首。
父女二人一時又是無話,沉默瞭一會兒,倉問生忽然想起一事來,問倉問生:“爹,您……從前答應過王爺,倉九瑤和他的婚事嗎?”
“婚事?”倉問生略顯驚訝的抬起頭來。
倉九瑤見此,又搖瞭搖頭:“沒什麼。”
倉問生放下瞭手中的筷子:“睿王爺知道瞭你的身份。”
“嗯?”這次換倉洛塵驚訝:“爹是說?”
在你二人從北疆回來之後,他曾來問過我此事。
“爹當時告訴他瞭?”
“可是他為你換得傷藥?”倉問生不答反問。
倉九瑤皺瞭皺眉:“果然是那個時候知道的麼。”
“我本以為睿王爺會以此事來要挾倉傢,但是他提的唯一條件就是不要將他已經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為什麼?”倉洛塵更加不解瞭。
倉問生也搖瞭搖頭:“左不過與倉傢並無害處。”頓瞭頓,倉問生又一臉認真的對倉洛塵說:“我知道你很信任他,但無論何時,你要記得,他永遠是君,而我們倉傢……即便再得他信任,卻也隻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