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九瑤和睿王爺二人所住的院子相鄰著,繞過兩個回廊便到瞭越君正的住處。
方一進院子,就有一股濃重的中藥味迎面而來,苦澀中帶著些許清沁。
“王爺每天要服用很多藥嗎?”倉九瑤問忽然問胡管傢。
胡管傢點頭:“是,王爺每日都要服三遍藥。”
倉九瑤皺瞭皺眉,一臉憂心的說:“真是苦瞭王爺瞭。”
“是啊,但是良藥苦口。”胡管傢點頭應著。
越君正的這座院子,她從前是來過的,同她那小院格局相似,也同樣是毫無繁復裝飾。隻是倉九瑤的院子顯得更加清雅,而越君正這院子更加端肅些。
進瞭內院,藥香氣更重瞭些,遠遠便瞧見正房的門上已經掛上瞭厚厚的簾子。
“現下這季節就要掛門簾瞭嗎?”倉九瑤問胡管傢。
胡管傢說:“禦醫說,王爺的病要靜養不能見風,所以早早的便掛上瞭簾子。”
倉九瑤點瞭點頭,心說這越君正裝個病還真是一絲不茍,把戲全都做足瞭。
門外侍立的婢女見著倉九瑤,低身一禮便打瞭簾子,胡管傢比瞭哥請的手勢:“倉大小姐請。”
倉九瑤清淺頷首,微低瞭頭一步入內。
方一進門,頓時便有一股夾雜著濃濃藥香的熱氣襲來,熏得倉九瑤當即便覺著腦袋一暈,定眼一看,見屋子裡一角竟然還燃著炭爐。
淮豐偏南,雖算不上常年四季如春,但即便在這深秋卻也隻算得上涼爽並不寒涼。
而這麼個天氣,把屋子遮擋的密不透風,並且還燃著炭爐,這房間中的溫度堪比蒸桑拿瞭,悶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胡管傢與侍婢們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一個個瞧著雖然都面色微紅,可卻神色如常。
胡管傢隨後入內,對倉九瑤微一頷首後自行先入瞭內間輕聲稟道:“王爺,倉大小姐來瞭。”
不多時,倉九瑤聽到一聲淡淡的“嗯”的聲音,雖然能夠聽得出是越君正的聲音,但卻明顯的有氣無力。
倉九瑤心中翻瞭個大白眼,昨晚上那個一臉陰險的六氓是誰,這會兒知道裝有氣無力瞭!
胡管傢走瞭出來,對倉九瑤一禮道:“倉大小姐,王爺請您進去。”
隻這麼一會兒,倉九瑤便覺得自己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瞭,隨著但卻要咬牙忍著,隨著胡管傢進瞭內間。
比起廳中的溫度,內間裡還能稍稍涼快些,倉九瑤咬瞭咬牙,方一入內便低眉斂目的低身一禮:“臣女倉九瑤,見過睿王爺。”
倉九瑤低垂的目光隻能隱約看到他那淺紫色的長衫衣擺,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少許:“一路而來,辛苦瞭。”
越君正語聲緩緩,帶著些許沙啞,好像大病初愈之人一般語中無力。
“臣女並不辛苦,傢父得知王爺身體抱恙極為憂心,特命臣女從嘉雲關而來隻為侍奉王爺左右,隻要王爺能夠早日康復,體態康健,臣女與傢父便心滿意足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