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配上倉九瑤所特有的那種神色淡淡理所當然的模樣,實在讓人好氣又好笑:“方才還說不信怪力亂神之說。”
“我這會兒又信瞭。”倉九瑤看向眨巴眨巴眼,笑的像一隻小狐貍。靜謐的夜空下,那對黑如鴉羽的眸子此刻如黑夜裡的寶石一般,精亮烏黑,她一側薄唇輕挑,唇線畫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卻又帶著些張揚與頑皮。
我就是不說,你能奈我何?
況且不是倉九瑤不想說,而是說瞭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兩句話都被倉九瑤搪塞瞭回去,越君正淡笑著無奈的搖瞭搖頭。
似乎自從遇到這個倉九瑤起,越君正就時常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就比方說方才那兩句話,若是尋常人等敢如此對他妄言,挨一頓板子那是最輕的,況且也不會有人這麼不要命。
但唯獨這個從小在軍中長大,磨出一身痞性的倉九瑤,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更何況,他也不能當真將她如何,自知她不說,自然有她的理由。
且憑著她的性子,估計打她個幾板子也隻會被取笑力道太輕。罰的重瞭,卻實在於心不忍。
如她所言,軍中征戰十載,不為名利,不為軍功,吃的是普通兵士的飯,住的是最小的營帳。甚至比他身邊的護衛還不如,但是這個女人卻沒有絲毫怨言,依舊為著心中那個最簡單,卻也很艱難的願望而努力,“太平盛世,頓頓溫飽!”
這樣的女人……
想到此處,六皇子腦中忽然又浮現出神算子的那番話“將星臨世,要麼戰禍更甚,生靈塗炭;要麼亂事平定,天下歸一!”
她,會是那一刻天定將星麼?
那與她相伴的帝星,又是誰呢。
若她真的是那一刻將星,那另一顆將星伴隨的帝星必然是他越君正。
因為越君正不會允許倉九瑤站在其他人的身邊。
略一思量倉九瑤的話,越君正便問:“那信中寫瞭什麼?”
倉九瑤輕抖瞭一下韁繩:“一名恰逢亂世的兵器鑄造師避禍山中。一日突見天星隕落,鑄劍師便傾盡畢生所學,用隕石鑄造瞭那柄長槍。”倉九瑤抬瞭抬手,:“還有這枚指環。”
“亂世中,鑄劍師又恐這兵器落入奸佞之人手中,便用剩下的隕石和一眾木材結合後鑄造瞭那個寶箱,將兵器鎖瞭起來。等待他日有緣人打開寶箱,望能夠委以善用。”
倉九瑤將信中的內容說瞭出來,但卻隱去瞭關於穿越一事。
“天星隕落?”越君正喃喃道。
倉九瑤看瞭他一眼:“就是隕石。這位鑄劍師有著極高的造詣,其中暗含機括巧計,但信中並沒有說明原理。”
倉九瑤就著月色看瞭看手上的指環,黑黝黝的不見任何奇特之處,唯一最奇特的就是怎麼摘也摘不下來。
話說著,越君正看著倉九瑤一笑道:“九瑤可是個福將,這一趟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一路上,隨行護衛清理身後心懷不軌之輩,幾乎未做停歇,數日後終於回到瞭越國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