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竟然也會做這些。”倉九瑤喝瞭兩口酒,見越君正手法嫻熟的令她驚訝。
越君正笑瞭笑:“當年母後被人誣害入瞭冷宮,那時候我還小,”越君正用手比瞭比“大概隻有這麼高。”
他翻轉瞭一下烤魚接著道:“父皇連帶著也不喜歡我,我索性便也跟著母後住進瞭冷宮裡。
冷宮裡殘墻破瓦,冬日裡外頭下大雪,屋子裡飄著小雪,吃食自不必說瞭,每日裡一頓溫飽就已經很不錯瞭。”
越君正說著這些陳年往事,倉九瑤似乎能看到那冷宮中相互依偎的可憐母子。
她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越君正說:“有一次我實在是餓瞭,想起禦花園裡的錦池中養著許多肥大的錦鯉,”越君正說著兀自輕笑:“我便溜去瞭禦花園,趟著水抓瞭條錦鯉回來烤著吃。那時候什麼都不懂,整條魚連著內臟一起烤。”
越君正笑著看向倉九瑤:“九瑤能相像出那種味道嗎?”
倉九瑤搖瞭搖頭,因為她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自然也不知錦鯉混著內臟烤著吃是什麼味道。
“反正就是……很不好的味道。”雖然說著不堪回首的往事,越君正的唇角卻是掛著清淺的笑意。因為知道,從前那些再難過的日子,最終也都會過去。
倉九瑤忽然說:“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都已經是過去式。”
越君正笑瞭起來:“是啊,都已經過去好多年瞭,也不知怎麼竟想起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來。”
他含著笑意的眸子看向倉九瑤:“九瑤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
“什麼?”
“一種會令人想要親近的魔力。”越君正說。
……
魚快烤好瞭的時候,越君正撒瞭些調料上去。瞬時飄香四溢,另倉九瑤也有些想要食指大動。
他將大魚用刀切成兩段,將較大的魚頭魚肉給瞭倉九瑤,他自己拿著魚尾:“嘗嘗味道如何。”
倉九瑤扯瞭塊魚肉送進嘴裡,不禁頷首贊道:“好吃。”
越君正展顏笑瞭起來:“除瞭母後,九瑤可是第二個品嘗到我烤魚的人。”
提起已故的皇後,倉九瑤一時之間隻清淺的笑瞭,卻沒敢接話,怕自己說瞭什麼讓他想起不開心的事情。
想起方才他似乎隨口說起的冷宮往事,倉九瑤不禁會想,當年在冷宮中受盡淒苦的他,吃著禦花園中的烤錦鯉時,臉上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二人吃著烤魚喝著酒,話都不多,很多時候隻是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或是發著呆望著天空中的一輪彎月。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喝空瞭幾個酒壺。
酒壺歪歪扭扭的倒在一側,倉九瑤也從正襟危坐到歪靠在小幾上。
越君正更是側躺在瞭席子上,以手支頤,拎著酒壺。
倉九瑤拎著酒壺對飲一口,目光有些迷離的看向越君正:“王爺,你累嗎。”
越君正原本半合著的眼緩緩睜開,累嗎?似乎已經習慣瞭,就不知何為累瞭。越君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