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九瑤一笑,輕拍瞭拍閔丹南的手臂:“天將降大任於是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閔丹南聽瞭倉九瑤的話,雙目頓生神采。
好像一個苦於多年懷才不遇之人,終於遇到有一個懂他的人,那種難以言語的歡喜,那種恍然明悟,是旁人很難體會的。
但倉九瑤覺得,她有些懂這個人。
出身是自己無法選擇的,多年苦讀自是希望有一日能掙脫那一出生便帶給他的身份地位的枷鎖。
翌日,倉九瑤讓穆炎帶瞭銀子去林氏那裡,將閔丹南的賣身契給買瞭回來。又格外給瞭林氏一行人一袋盤纏,打發出瞭淮豐。
如此,閔丹南與林氏一事兒,便算瞭解瞭。
林氏的人也不是傻子,經過這些事情,自然能看得明白閔丹南背後的人是誰。
莫說他不過是一個落魄瞭的小氏族、
所以,即便倉九瑤不給他們銀子,林氏的人也不敢多方一個屁,可倉九瑤自然打出瞭仁德之士的名號,便自然仁德之事做到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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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君離在睿王府住瞭一段時間後,身體修養恢復,便起行前往他自己的封地德陽。
而令倉九瑤意外的是,越君正竟然也打算與越君離一起去德陽。
他口中是說,想要一堵德陽風光,所以要跟著越君離一起去德陽小住幾日,但倉九瑤明白,他其實是擔心來時路上的事情再發生,心中放心不下,才要與越君離一起回德陽,其實不過是護送越君離而已。
“王爺若不放心,我去護送五殿下回德陽。”倉九瑤並不想讓越君正與越君離同行這一次,畢竟若當真如越君正所擔心的那樣,越君離再次遇險,那麼越君正就會被牽連其中。
但越君正卻似乎鐵瞭心的對倉九瑤一笑道:“知你擔心我,但我去德陽也是為瞭生意上的事情。”
“交給手下之人去辦不可以嗎?”
越君正將倉九瑤的手握在手心裡:“怎麼這麼涼。”轉而吩咐千尋:“多加兩個碳盆來。”
千尋看瞭看倉九瑤,見其神色稍顯落寞卻無甚反映,當即領命而去。
“別擔心瞭,早點休息,德陽並不遠,月餘便可歸。”越君正的眸光溫潤,溫熱的手掌輕撫倉九瑤微涼的臉頰。
倉九瑤垂眸未語。
她知道他已經下定瞭主意,再說無用瞭。
翌日。
越君離與越君正二人喬裝起行前往德陽。倉九瑤懷著有些忐忑的心叮囑他二人:“一路小心。”
越君正見倉九瑤神色稍顯憂鬱,知她擔心自己,上馬車前緊緊握著倉九瑤的手淺笑道:“我兩日便送一封信給你報平安,這樣也可不必擔心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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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越君正離開已經近一個月瞭。
前一次信中所言,他已經與越君離到瞭德陽。
但也自從那一次,時隔當下近十日,倉九瑤沒有再收到信箋。
起初想著,也許是路途過遠,或者因為天氣原因,信鳥慢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