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現下即便是沖進去找到大將軍,你又想如何?”想必顧全真,左正名雖然一樣是看著倉九瑤長大的長輩,但卻比顧全真要嚴肅一些,說起話來也不像顧全真與倉九瑤那般似是朋友一般。
而左正名這一句話,確實將倉九瑤問住瞭,她即便現下沖進校場找到倉問生又能如何,顧全真已經帶兵離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見倉九瑤似乎在猶豫,左正名的語聲溫和瞭些:“即便大將軍有心讓你帶兵,可你不能忘記瞭現在自己的身份,你又要以何種身份去領兵出征迎敵?”
倉九瑤語塞。
她,太沖動瞭。
“洛……九瑤,你的好意大將軍和我們都很理解,但你也要站在大將軍的立場之上考慮,不可再任性妄為瞭。”
左正名看向校場方向,背對著的倉九瑤不禁也回過身去,隻見倉問生正從校場走瞭出來,看瞭看倉九瑤的方向,卻什麼也沒有說,翻身上馬而去。
左正名輕輕拍瞭拍倉九瑤的肩:“大將軍也很是為難。”
左正名話必,也隨著倉問生一同離去,隻留下倉九瑤站在那校場外的無人之處,煢煢而立。
耳邊依舊是那校場新兵訓練時的呼喝聲,還有這邊境冬日的北風從身邊呼嘯而過,她出來的急,連一件披風都未帶,松松挽著的長發忽然傾瀉而下,那柄玉簪子應聲落在瞭腳下的積雪之中,留下一個深深的長形的印子。
風似乎越發的大瞭,吹拂著那如墨的長發在風中肆意的飛舞,遮掩著那淡薄的面容與淒愴的雙眸。
是否真的是她太過任性,也許,沒有她的執意而來,一切也都會按部就班,倉問生領兵多年,顧全真與左正名是倉傢忠心耿耿的老將,還有那嘉雲關的十萬兵將,她一個倉九瑤,有算得瞭什麼呢。
她,是否真的太看重自己瞭呢……
這一刻,倉九瑤忽然想起淮豐中那個溫暖的書房,那寬闊而柔軟的貴妃塌,還有桌案後那伏案埋首的身影。
積雪打濕瞭裙擺與短靴卻也不自知,長發遮擋瞭眉眼卻也不自知,寒風侵入肌膚卻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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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倉九瑤毫無意外的生病瞭。
多日以來的緊張,還有從淮豐疾馳而來受得寒氣不過是因著她一口氣而硬挺著未曾病倒。
而昨日左正名的那一番話,讓倉九瑤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有些泄瞭,加之被寒風一吹,便真的病倒瞭。
白化端著藥碗在倉九瑤的床榻邊:“大小姐,起來把藥喝瞭吧。”
倉九瑤的面色有些青白,裹著兩床被子還覺得冷的發抖,撐著坐起身接過藥碗對白化道:“再讓人給我添一盆炭火。”
“好,屬下這就去。”白化轉身便去,不一會兒端瞭一盆炭火回來放在瞭倉九瑤的房間中。
倉傢的大小姐生瞭病,身邊隻有一個白化照顧著,這場景瞧著未免有些淒涼。
“大小姐可覺得好些瞭?”白化接過倉九瑤喝完的藥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