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悅走後,夏晚安略有所思的看瞭看齊初陽那略顯蒼白的臉,微微嘆瞭嘆氣,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喂,面癱,你很疼吧?”
齊初陽微微一怔,低下頭,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對上瞭夏晚安那雙滿是探詢的眼睛。
目光‘交’匯的剎那,夏晚安的心猛然“噗通”跳瞭一下,臉上隱隱浮現兩朵紅暈。
因為不好意思,她急忙把頭偏過去,癟著嘴說道:“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很疼!”
是的,剛剛在綁腳的時候,她都看到瞭!
如果不是她為瞭能讓佈帶子綁的結實點,試瞭好幾種打結方式,還真是不太容易發現,面癱的腳踝居然腫的那麼厲害!
原來,她聽到的那聲“咔嚓”聲不是幻覺,面癱是真的受傷瞭!
或許是出於自身的內疚,或許是不想面癱失信於妹妹,夏晚安把放在她肩頭上的手,拉瞭下來,改成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兩隻手是緊緊抓住面癱的手和腰。
“喂,面癱,要是我沒看到,你是打算一直不出聲嗎?真是的,疼就說出來嘛,我又不會笑話你的,哼哼,現在好瞭,逞強要拿第一的你,隻有我能依賴瞭!”
看著底下的人,眼神堅定地目視前方,蓄勢待發中,整個狀態,就是想用自己那嬌小的身子板努力攙扶著一個病人般的堅毅,齊初陽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撩動著他內心最深處的情感。
跟隨著夏晚安的視線,他的嘴角若有若無地揚起瞭一個弧度,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般卓越耀眼。
一貫清冷的聲線中,此刻卻莫名多瞭一份令人安心的暖意,“我說到做到。”
兩人三足,夏晚安隻想到瞭開頭,卻沒想到結尾。
她本以為面癱隻不過是吹吹牛皮,比賽的時候,肯定是她艱辛的拖著面癱走完全程,可悲可嘆可泣,如是也。
沒想到,她都準備好當一支任勞任怨的拐杖的時候,腳上一輕,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人已經到達終點瞭。
“哇!太‘棒’瞭!初哥哥,矮冬瓜,你們竟然真的第一名!”子悅興奮的一把抱著兩人,然後仰頭大笑道:“哈哈哈!現在我就去看看那幾個‘女’生吃瞭屎shi的表情!那一定很帶感!哈哈哈!”語畢,風風火火地跑開瞭。
這時,夏晚安才蹲下來把佈帶子解開,邊解,邊偷偷抬頭瞄瞭瞄齊初陽。
見他除瞭額上滲出一層薄汗外,仍一副氣定神閑,淡定自若的樣子,夏晚安不禁又困‘惑’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比賽的時候,面癱是提著她走的吧?
一個腳受傷的人,能提著別人走,而且還能走的那麼快,這……
難道面癱他其實沒受傷,而是腳天生和正常人不一樣,是她想多瞭?
夏晚安這疑問,一直到送完子悅上公‘交’車,才徹底被打破。
子悅一離開,夏晚安忽而感到肩上一沉,脖子上更是傳來一陣陣的暖意,害得她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一時間手足無措。
“面癱,你……怎麼瞭?”
“我累瞭。”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些許的疲憊。
他為瞭不讓子悅擔心,盡瞭最大的努力隱忍著,現在人走瞭,他已經沒瞭那個力氣去硬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