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嵐求見?
蘇玉卿怔瞭下,薛逸寒竟將她帶到邊關來?他似乎不是這樣的人吧?
“不見。”她淡淡地道。
秋菱抿唇想瞭想,便道:“春嵐說瞭,若太子妃不見,就請太子妃看一眼這個東西,或許太子妃會改變主意。”
說完,秋菱上前,將手中拿著一個小紅佈包打開來。
蘇玉卿垂眸看瞭一眼,紅佈裡包著的,竟是一塊通體漆黑玄光流轉的方型墨玉。
她微瞇瞭鳳眸,盯著那塊墨玉看瞭半晌。帳中靜寂無聲,所有人都感覺到,太子妃的心情很不好。
“幾年不見,她倒是長瞭本事!”蘇玉卿冷哼一聲,淡淡地道,“讓她進來。”
秋菱連忙答應著出去帶人。
夏蘿走上前道:“太子妃,春嵐如今是薛將軍的侍婢,她此次前來,十有八九是為瞭給薛將軍求情,您見她的話,太子殿下那邊兒……”
夏蘿不敢再說下去,到瞭如今,就是再笨的人也已看出,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鬧別扭,皆是因著薛逸寒的緣故。如今太子妃又要見春嵐,還不知再生出什麼變故來。
蘇玉卿斜躺在榻上,沒有理會夏蘿的話,夏蘿隻得抿瞭唇,重新退下。
不多時,秋菱便領著秋嵐走瞭進來。
春嵐一身簡易鎧甲,竟是兵卒打扮。白皙的臉龐上還黑一塊白一塊的抹瞭些污漬,將原本清麗雅致的容顏遮得一幹二凈。
“奴婢見過太子妃。”春嵐剛一進來,立刻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的磕在瞭地上。
蘇玉卿定定地望著她匍匐的身影,沒有說話。春嵐亦跪伏在地上,不言不語,那情形,擺明瞭蘇玉卿不說話,她就會跪死在這裡的架勢。
良久,蘇玉卿才慢慢的道:“你來見我,所為何事?”
春嵐抬頭,目光澄澈,回答幹脆利落:“奴婢為薛將軍而來。”
蘇玉卿怔瞭下,她沒想到春嵐竟這般坦然的說出這番話。
秋菱卻忍不住發作:“春嵐!不管怎樣,你曾是太子妃的婢女,當著太子妃,竟說出這種沒心肝的話!”
春嵐又伏身磕頭,低聲道:“奴婢冒犯太子妃,請太子妃恕罪!”
蘇玉卿淡淡地問:“薛逸寒帶你出征?”
春嵐額頭觸地,利落答道:“薛將軍不知此事,是奴婢易容兵卒,悄悄隨軍而來。”
“易容?誰給你易的容?”蘇玉卿頓瞭下,接著道,“軍中有制度,那兵卒雖眾,也不是能隨便多一個或少一個的,你是如何躲過盤查的?”
春嵐沉默半晌,低聲道:“有人幫奴婢。”
蘇玉卿呵呵一笑,淡淡地道:“幫你之人,若無意外,應是玉笙吧?”
春嵐不語,竟是默認瞭。
蘇玉卿冷聲道:“你是如何得到這塊玉的?”
春嵐緩緩開口道:“小姐,蘇相已被軟禁,玉笙公子被逼無奈,不得不隨將軍上戰場。奴婢來之前,玉笙公子說小姐不會見奴婢,特意命奴婢帶上這塊玉,說小姐見瞭玉,自會召見奴婢。”
蘇玉卿暗中苦笑,她與這個弟弟雖幾年未見,卻還是這般瞭解她。隻是,他設計暗襲禦宸,而且,薛逸寒受的冷箭也極有可能是他安排的。短短幾年,他竟變瞭這麼多!多到她已有些不瞭解他瞭。
“你來,打算如何救薛逸寒?”蘇玉卿突然失瞭說話的興致,淡淡地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