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塵畢竟是凈塵,他這洛陽第一高手的名號,也不是白給的。
雖然身體失去瞭平衡,可是他手卻牢牢地抓住門框,僅憑小臂和手指的力量他讓自己的身體放棄與下落中的銅宮抗爭,而是放松下來,隨著銅宮的節奏輕擺。
在輕擺的過程中凈塵找瞭一個機會,一躍跳進瞭銅宮之中。一進瞭銅宮,凈塵就把大門從裡面緊緊閂瞭起來。
辦好這些,他才有功夫回頭去看銅宮裡的人。這才發現雖然銅宮在下落過程中與旁邊的巖石撞擊不斷,但裡面的人都安然無恙。
這全都要依賴銅宮內部獨特的設計,原來在這銅宮內部有一些橢圓形的桌椅,而這些桌椅全部與銅宮連在一起的,就是說桌椅都是鑄在上面的。
銅宮裡面的人有的抱著桌子,有的抱著椅子,縱然所在之處顛簸不已,他們還是能保持穩定,沒有被甩出去。
經過一路的磕磕絆絆,碰碰撞撞,這個圓滾滾的銅宮終於落到瞭這個大裂口的底部,沒有想像中的巨大撞擊,而是輕飄飄起伏的感覺。
“原來這個大裂口的底部是一條河。”凈塵心裡一驚,他躍到窗口向外看去。隻見他們正漂流在一條寬闊湍急的地下河中。河底應該有不少亂石,隨著銅宮被水流沖擊向前的過程中,不斷被河中的亂石碰到,而發出震耳欲聾的“當當”聲。
忽然,凈塵看的神情變得冷峻瞭起來,他緊盯著窗戶外面,一邊高聲地說:“快抓好手邊的東西,千萬不要松勁……”
旋波讓懷裡的孩子抱緊自己的脖子,她自己則如八爪魚一樣,用四肢緊緊地纏住身邊的一個銅椅子。
她剛做好這些,覺得銅宮撞上瞭一個巨大而堅硬的物質體,震得她五臟六腑都生疼,經過這次撞擊,銅宮竟然停瞭下來,不動瞭。
銅宮裡的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欣喜起來,盧邦脫口而出:“我們是不是上岸瞭?”
凈塵看著外面,不置可否,忽然他大喊一聲:“快低頭!”
眾人下意識地把頭往下一埋,就聽耳邊劃過“嗖嗖”的涼風,接著是金屬碰到金屬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過瞭好一會,大傢才敢抬頭,原來不知是誰從窗戶裡投進來許多暗器,都是小小的匕首,鋒利無比。
大傢一看這情景,嚇得魂飛魄散——本來隨著銅宮墜入到地底下,就夠倒黴瞭。可真是應瞭那句話:“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誰能想到在這陰森昏暗的地底,還能有人用暗器來攻擊他們,真是見瞭鬼瞭。
凈塵躲開瞭暗器進攻,確認外面暫時沒有危險,才試探地朝外看去。
原來,在這個地下河中的正中心,有一根寬一丈多的方形黑石柱。與其說是石柱,其實更像是一個上下都直統統的石塔。
因為這個石塔的每一層都有一個石窗子,剛才的暗器就是從石窗子裡發出來的。
由於銅宮體量很寬,這個石塔就橫在河的正中間,銅宮隨水流經過這裡時,被卡在石塔與巖壁之間。
這時從石塔的窗子裡閃過一張人臉,凈塵一眼就看到那正是自己的臉。
“看來在這個石塔中的人就是在崇善寺裡帶人皮面具偽裝成我的人。”凈塵順著窗戶的縫隙向上望去,受角度所限看不清楚塔頂在哪裡。
但是,目測下來,這個石塔的長寬與祭祀臺頗為相近,難道說,祭祀臺下隱藏著這樣一個直插入地底的石頭通道?
凈塵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也難下判斷,他是對銅宮裡的人作瞭一個禁聲的手勢。大傢一看凈塵站在那裡,雖然心裡還是忐忑,但終是安靜地聽從瞭他的安排。
雖然銅宮裡的人默不作聲,但是石塔中的歹人卻不打算放過他們。
因為,片刻之後,又有一波暗器從窗戶裡射瞭進來。
射過之後,就聽石塔裡有人說話:“這麼一來,裡面的人應該都死光瞭”
另一個人說:“先別高興的太早,越是沒動靜,越是情況不妙。”
“要不再給裡面來一波八棱標?”
“還是等等,裡面的人若是有意藏瞭起來,我們一味投標,隻能是浪費武器!”
這時,又傳來一個蒼老一些的聲音:“別管裡面是什麼,都必須全弄死,看到我們今天行動的人都不能活。”
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凈塵下意識地回頭看瞭一眼旋波,可巧旋波也正在註視他,兩人四目一對,同時想瞭起來——說話的這個人就是刀疤臉!
此人的兇殘程度,凈塵和旋波都親眼所見。如今冤傢路窄地撞在瞭一起,看來今天的一戰非得爭個你死我活瞭!
此時就聽石塔裡有人說話:“四掌櫃,您會不會是多慮瞭。這個圓東西裡就算是有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多半不是摔死也給顛死瞭。我們在這裡半天瞭,裡面一點聲都沒有發出,可見就算有人多半也已經死絕瞭。”
聽瞭這話,那個刀疤臉遲疑瞭一下說:“咱們幹的這件事情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業,能走到這一步已是不易。主人為這件事費瞭多少心力,你們也看到瞭。最後關頭,一個不慎,前功盡棄,不但主人那裡沒法交待,就是我們自己如何能甘心呢?”
旁邊的人想瞭想說:“這個圓圓的銅盒子卡在這裡,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就算我們不處置他們,他們也會被困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刀疤臉說:“若是大齊的軍隊過瞭一會進來把銅盒子裡的人救走,而這些人又告訴瞭大齊軍人我們行蹤,在我們離寶藏隻有一步的時候,被抓瞭回來,你們說氣不氣死?”
刀疤臉的話發揮瞭作用,石塔裡的人開始想用什麼方法殺死裡面的人。
可是銅宮又硬又滑,被卡住的地方還是上不上下不下的空中,底下是佈滿怪石的急流,這些人就想過來查看也不容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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