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太過認真,畢竟咱們這裡的日子不比從前瞭。隻是曾蘭宮那裡的信還要你去送一趟,免得太晚,謝容華歇下瞭。”允央口氣恬淡地說。
石頭也知自己剛才的話不該說,娘娘沒有因此而壞瞭心情,已是寬厚瞭。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允央忽然想起瞭什麼,又叫住瞭他:“你從曾蘭宮傳完話後,再去古華宮一趟。既然內府局的人忘記瞭咱們這裡和曾蘭宮,難保不會忘瞭古華宮,你隨路去提醒一下。若是榮妃知道瞭便好,若是她還不知道,你就順便捎個話吧。”
石頭聽瞭有些不情願地說:“娘娘,咱們和曾蘭宮那是過命的交情,幫襯些也是應該的。古華宮裡的是什麼人,是年輕貌美要和娘娘爭寵的人。也許皇後正想借此整治她,專門不告訴她呢?咱們何苦去管她?”
允央聽瞭搖搖頭道:“她剛入宮,本就惶恐不安,若是遭刁難日子豈不是更為難過。她入宮是皇上選的,能與淇奧宮爭寵與否也全是皇上決定,她又能自己掌握多少。再說,皇宮之中每年都有新人出現,誰能常留君王,盛寵不衰呢?”
石頭見娘娘主意已定,自己勸說無用,便低頭退瞭出去,快步往曾蘭宮傳話去瞭。
飲綠在外殿聽到瞭石頭話,掀軟簾走進來回道:“娘娘,明早用的禮衣已經備好。您還是早些休息吧,熬紅瞭眼睛,隻怕又要招來皇後娘娘多少非議。”
允央覺得飲綠說的頗有道理,便停下瞭手裡的活,喃喃地說:“手卷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證明完成的,不急於這一天。”
飲綠見娘娘這樣配合,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挑起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瞭,早知娘娘這麼聽話,奴婢早就過來勸瞭呢!”
允央有些嗔怪地橫瞭飲綠一眼,便乖乖地跟她一起往疏螢照晚裡走去。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為瞭不讓皇後挑理,飲綠提前瞭半個時辰叫醒允央。
由於時間充裕,允央在梳頭時多試瞭幾種樣式,當一切準備完畢,準備出發時。忽然傳來瞭焦急的敲門聲。
飲綠一聽有些不高興地說:“這是誰呀?娘娘馬上就要出宮瞭還過來添亂。”
允央聽瞭敲門聲後,心裡一沉,對旁邊的石頭說:“快去開門,像是曾蘭宮的人!”
果然,石頭打開宮門後就看到謝容華與宮女綺羅一臉焦急地立在門外。
“石頭公公,曾蘭宮失禮瞭。”綺羅有些氣喘籲籲地說:“我們一早出門時發現步輦支撐竿忽然斷瞭,根本不能用。容華娘娘怕遲到,就想走著去。可能是走得心急瞭一些,曾蘭宮外的小路上積雪又未全融化,容華娘娘的禮裙被弄脈臟瞭一大塊。”
“沒辦法隻好到淇奧宮來,向貴妃娘娘借條裙子。”
允央此時也從正殿走瞭出來,聽到綺羅的話,馬上回應道:“既是如此,快請謝容華到內殿來更衣。更衣過後,謝容華正好可能和本宮一同乘暖轎過去,不耽誤事。”
由於盡量加快瞭速度,允央與謝容華並沒有遲到,但卻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她們前後腳到皇後面前請安時,皇後並沒有給她們好臉色:“斂貴妃行事愈發無法無天瞭,到宗廟來給祖宗上香都姍姍來遲,真不知什麼事能放到你的眼裡?莫不是隻有皇上來瞭,你才能勤勉一些,收斂一些!”
允央心知皇後是存心刁難,忍住沒有頂撞她。
皇後數落完允央之後,心情明顯好瞭許多。她抬手搭著曲俊的胳膊往宗廟走去。她的腳步很慢,生怕走在冰涼的石板路上會不小心滑倒。
允央跟她後面,側頭尋找瞭一下榮妃,發現她早已到瞭,心裡就踏實瞭一些。
眾嬪妃跟著皇後到瞭宗廟門口,這裡的掌事太監早已恭立在那裡迎候著各位娘娘。見到皇後,他俯身下拜道:“皇後娘娘玉體金安!老奴已準備好一切,隻等各位娘娘前來。”
皇後輕蔑地一挑眉:“準備好瞭一切?本宮沒有首肯之前,話可別說太滿!”
掌事太監一聽皇後的口氣不善,嚇得渾身一哆嗦:“是老奴言語輕狂還請皇後娘娘治罪!”
“說你不要輕狂,也不必馬上妄自菲薄。本宮隻問你一句,前朝蕊慈太妃的牌位可在正殿之中?”皇後輕描淡寫地問瞭一句。
掌事太監一聽,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回……回娘娘,在正殿的西北角擺放。”
“你看,本宮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安排!提前點瞭你們話不可說得太滿!”皇後有些慍怒地說:“蕊慈太妃生前雖然受盡恩寵,但其居心不善,為瞭再生皇子,竟然將自己的女兒戕害!這樣的人本不能入宗廟,但先帝顧念舊情,隻道公主之死是因照料不周,而非有意殘害,這才讓她勉強入瞭宗廟。縱然是入瞭,這樣的人牌位怎麼放在正殿之中?”
“是,是,皇後娘娘思慮周全,老奴羞愧萬分,這就命人前去將蕊慈太妃的牌位移到西面偏殿裡。”掌事太監回道。
“好,本宮就等你全部理好後,再入宗廟!記住,這回可不要再出什麼差錯,這數九寒天的,本宮可是沒有多少耐心。”皇後橫瞭一眼掌事太監道。
“是,是,老奴這次一定不負皇後娘娘的囑托,定當辦好差事。”掌事太監抬手擦瞭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退瞭下去。
過瞭不大一會,掌事太監回說裡面已準備就緒,就等各位娘娘入宗廟瞭。
皇後一臉傲然地由曲俊扶著走瞭進去,允央和其他嬪妃跟在後面。
可路走瞭一半,還沒到正殿,皇後忽然停瞭下來。她目光兇狠地回過頭一指謝容華:“你不能進正殿祭拜!”
謝容華被皇後這麼一指,驚得一激靈,她停下腳步,一臉詫異地說道:“不知妾身所犯何錯?皇後娘良為何不讓妾身入宗廟祭祀祖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