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世傢小姐的話讓盧邦覺得無比的困惑,他隻能先行瞭一個禮道:“小姐肯出大價錢買盧某的畫,著實讓盧某受寵若驚。請大傢搜索()!更新最快的隻是盧某愚鈍,有些事情一時想不明白,還想請教一二。”
這位女扮男裝的世傢小姐微微一笑:“盧畫師第一個想問的是不是我是誰?”
盧邦見她如此爽快,也隻能點點頭。
“我是當朝宰相羅道的女兒羅嫣。”這位世傢小姐平靜地說出這句話,然後一點也不生份地坐在瞭這間屋子的太師椅上。
盧邦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點也沒有變化,他嫣,敷衍地笑瞭笑。
羅嫣並不意外,擺瞭下手道:“你不信,我不奇怪,畢竟在洛陽城裡靠攀附親貴,坑蒙拐騙的人不在少數。不過,我拿出個東西來,盧畫師自然就明白。”
說到這裡,她從懷裡取出一個翡翠雙面鏤雕飛鳳紋扇形香囊,在盧邦眼前晃瞭晃。
盧邦一見這個香囊,神情一振,這個東西太眼熟瞭,他在旋波公主身邊當差時,曾見過好幾次這個香囊。
記得公主當時曾說過,這是一次乞巧節的時候,皇上給賜給她的,一同被賜的還有郢雪與宰相羅道的女兒。
這麼說來,眼前的這位世傢小姐就就羅嫣無疑瞭。
說起這位宰相千金可是洛陽城中的一位傳奇人物。她是羅宰相的獨生女兒,從小到大就被寵溺嬌慣,性格爽朗直率,喜歡身著男裝,遊戲在洛陽城裡各個當紅的勾欄教坊裡,除瞭與當今名士頗有交情外,就是城中的三教九流全都知道有這麼一位“羅公子”。
盧邦雖然久聞羅嫣的大名,卻從沒有見過她。這個深夜她突然出現在面前,盧邦除瞭驚訝外,隱隱有些不安,不知她到底想要些什麼。於是,他馬上深揖一禮道:“原來是相府千金,小人失禮瞭,該死,該死。”
羅嫣也不與他客氣,直截瞭當地說:“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一定知道我現在還沒有婆傢吧!”
雖然早就聽說羅小姐性格爽快,但是第一次見面就說有沒有婆傢之事,這反讓盧邦有些尷尬。他低著頭說:“小人……這個卻沒有聽說。”
羅嫣不屑地哼瞭一聲,自顧自說瞭下去:“我今年已二十歲瞭,從十五歲開始,傢中提親的人就沒有斷過,但我一個都沒有答應,隻求能嫁一個合心稱意的郎君,否則寧可孤老在傢裡。可是縱觀大齊舉國的達官顯貴,我一個都沒有”
“直到前幾天,在皇上召集的宮宴上,我見到瞭新封的護國候。此人你也見瞭,要個頭有個頭,要人樣有人樣,一身好武功,情格還溫和,我立即就鐘情於他,發誓非他不嫁。所以此事就需要盧畫師來幫忙。”
盧邦聽罷有些為難,雖然他很想與這些洛陽城中的豪門世傢搭上些關系,但他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有些事辦得到,有些事卻打死也辦不到。辦不到的就少摻和,否則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見盧邦為難地皺著眉毛不敢接話,羅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她說:“放心,我知道你的身份,不會讓你去做出格的事,所謂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我雖然偶爾莽撞,但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卻是慎之又慎,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
盧邦聽著好像明白點瞭,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地問:“請小姐恕小人多嘴,羅相國是當朝一品,門生遍佈朝野,選出任何一位都比小人說話管用,您為何單單來找小人幫忙呢?”
羅嫣嘆瞭一口氣道:“護國候是赤谷人,並非大齊朝臣,再說他本就是一族的可汗,怎會隨意聽我大齊國官員的話。和你說句明白話,自我以來,除瞭我父親,還有負責接待赤谷人一行的洛陽府尹我全都托付瞭,可是根本不等他們說到正題,護國候就一口回絕瞭,更明說不會娶漢傢女子為妻。”
“既然護國候的態度如此堅決,那小人還能幫上什麼忙?”盧邦可憐兮兮地說。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羅嫣飲瞭口茶接著道:“護國候雖然這麼說,可是我羅傢大小姐怎能被小小的困難嚇得退縮?我這幾日天天悄悄跟著護國候,洛陽城中辦事,遊玩。這幾日跟下來,我愈發堅定瞭非他不嫁的心意。此人雖然年方二十,血氣方剛,可是在洛陽城裡卻從不去酒肆歡場,辦完事就早早回瞭驛館,身邊也沒有帶一個侍妾,非常的潔身自愛,遠超過瞭許多大齊官員。”
盧邦聽到這裡也贊同地說:“以前小人也見過一些異域的藩王,他們來到洛陽不是嗜酒如命,就是尋歡作樂,像護國候這樣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卻是第一次見到。”
聽到盧邦這麼說,羅嫣自然而然地笑容滿面:“可不是,今天你也,他的責任心還很強呢!為瞭給你取回卷軸,不惜以身犯險,簡直太男人瞭,是不是?”
盧邦還是第一次聽一個世傢小姐說出太男人這樣的話,一時想笑不敢笑,隻能繃緊瞭嘴,低下頭。
羅嫣還沉浸在對護國公斯幹的回憶裡:“洛陽城裡的美男子我見多,能作詩的,能舞劍的,能騎馬的,能彈琴的……可沒有一個有他那樣的氣質。再說,大齊的男子無論武功多高總是顯得有些瘦弱,公的身材,多結實,多強壯……”
盧邦見她越扯越遠,不由得低聲咳嗽瞭一下,陪著笑臉道:“羅小姐既然提瞭出來,那您一定已有瞭主意,不如說給小人聽,小人一定全力配合。”
“說到這個,我也是今天在垂虹湖旁見到他為你取回卷軸,才想起來個辦法。你也瞭,他對於你的畫很感興趣,其實在我是對你畫上的那個女子很感興趣。我偷偷跟蹤瞭他這麼久,第一次見他表現出這麼強烈的興趣。所以我想讓你對他說,畫中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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