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修繕的映水蘭香,面積擴大瞭不少,也增加瞭許多水榭亭臺。請大傢搜索()!更新最快的這些亭臺或以懸廊,或以小橋聯接,一步一景,又彼此相通,來此賞景的人可以自由往來,走走停停,比在宮殿裡舉辦的宴會輕松自在許多。
允央此時和繡果兒正呆在浮碧亭裡,此亭建在一座小橋之上,下臨潺潺碧水,亭南伸出瞭抱廈。
“娘娘,您鬥鴨正進行道關鍵時候,您怎麼偏要來這麼遠的地方,能?”繡果兒手搭涼棚踮著腳尖,往熙熙攘攘的鬥鴨方向
“才好!”允央手扶著亭子裡的紅木雕花闌幹道:“你鬥鴨,不僅吵吵嚷嚷,還把好好的鴨子鬥得羽毛亂飛,渾身是傷。真不清楚這有什麼好”
“娘娘,隻有這樣地激烈才有意思嘛!”繡果兒不贊同地說:“鬥鴨不打架,那還?它們要是你好我好,你來我往,雙棲雙飛,那還是鬥鴨嗎?那是鴛鴦!”
允央橫瞭她一眼,不再理她,隻管拿瞭一塊藕粉豆蓉果仁糕在手裡,揉碎瞭一角,灑到水裡喂紅尾巴的金魚吃。
繡果兒見說服不瞭娘娘,便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她拿起淺駝色紗繡舞蝶圖棕竹柄團扇,伸直手臂遮在允央頭頂上方:“娘娘好歹回到亭子裡吧,這會子日頭正毒,您這在裡喂魚,呆得時間長瞭被曬得中瞭暑熱,那可如何是好?”
允央回頭沖她一笑:“哪就有這樣嬌氣?本宮又不是紙糊的!”
繡果兒見娘娘這般任性,也沒辦法,隻好往前湊瞭湊,幫允央多遮擋點陽光。
允央正在專心地喂魚,忽然發現周圍的陽光越來越烈,不知不覺中已被曬瞭一身汗。再一轉頭,發現繡果兒雖然舉著扇子,可是人卻不知哪裡,根本沒有發現允央早就換瞭位置,扇子卻還在原地舉著。
允央暗暗發笑:“剛說她懂事瞭些,片刻後就又分神瞭。這個丫頭真是不禁誇。”允央還想到別處喂魚,就走到繡果兒身邊,從她手裡輕輕地接過瞭扇子。
此時繡果兒才如夢方醒,不好意思地說:“請娘娘恕罪,奴婢走神瞭。”
允央盯著亭外的水面,輕描淡寫地說:“罷瞭,你以前走神走得比現在厲害多瞭,今天已算是夠好瞭。”
知道娘娘沒生氣,繡果兒低頭悄悄吐瞭吐舌頭。然後她靠近允央,神神秘秘地說:“回娘娘,剛才奴婢走神是有原由的。”
允央頭也沒抬地說:“本宮並沒有怪你,你又何必到處找理由。”
“奴婢沒有找理由,奴婢剛才真是在娘娘來著。”繡果兒鄭重其事地說。
允央握著糕點的手在空中停瞭下來,她神色有些厭煩地說:“什麼?”
“娘娘,奴婢發現剛才榮妃娘娘還和貴婦們坐在水榭裡面一邊一邊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頗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她也真是,這次本是娘娘您主辦的歡宴,她倒是東躥西躥地說個不停,生怕大傢都不知道她已經解除禁足回到古華宮瞭。”
允央眉心微微一攏:“這事你也別太計較瞭。本宮不喜熱鬧,她又長袖善舞,既然如此,就由她去吧。”
繡果兒眨瞭眨眼睛說:“奇怪就奇怪在這裡瞭。本來她在人群裡轉來轉去說的好不熱鬧,可中雪珠忽然俯在她耳邊說瞭幾句話,她馬上就變瞭臉色,連走到她跟前和她打招呼的一位誥命夫人都顧不上搭理,就匆匆離開瞭。”
允央聽繡果兒這樣說著,也覺得有些蹊蹺。榮妃今天來參加宴會,故意擺足瞭排場,端足瞭架式,生怕別人不知她自己和她娘傢人又再次受到瞭皇上的器重。
本來這樣的宴會榮妃都是以結交到更多的達官顯貴為目的,可是今天鬥鴨才開始瞭沒一會,勝負未定,她還沒有充足的時間表現,怎麼就急著打道回府瞭?
想到這裡,允央往離鬥鴨水面最近的樓閣望去,果然找不到榮妃的影子,不僅如此,連她帶過來好幾個花枝招展的宮女也一並沒瞭蹤跡。
允央沉默瞭片刻後說:“興許榮妃去更衣瞭,一會就回來瞭,也未可知。”
“榮妃不會回來瞭,妾身剛才神色不安地乘坐著鳳輦匆匆離去。妾身與她隻有十幾步的距離,她竟然沒有徑直走瞭過去。”一個清郎的聲音在亭子邊上響起。
允央急忙轉頭去來是辰妃帶著宮女走瞭過來。
“妾身年老昏聵,誤瞭時間,才會在宮宴上遲到,還請貴妃娘娘降罪。”辰妃一走進浮碧亭就曲膝向允央行禮請罪。
允央忙上前扶她起來:“自傢姐妹不必這樣客氣,姐姐正值盛年,何來昏聵一說?這是本宮第一次主辦這麼多賓客的宮宴,來早來晚都是給本宮的面子,本宮感激還來不及,如何能降罪?”
辰妃站直瞭身體,微微一笑:“貴妃娘娘向來大度體貼,妾身自愧不如。”
允央請辰妃在亭中坐下,讓繡果兒端上瞭霧峰茶與新鮮的瑪瑙葡萄。然後,允央有些歉意地說:“說起來,妹妹還真是有些難為情呢。姐姐托付妹妹的事,妹妹還未曾替姐姐辦妥。”
辰妃抿瞭口茶,淡淡地說:“貴妃娘娘說的可是睿親王與霓川郡主的婚事?”
“正是。”允央遺憾地嘆瞭口氣:“本來以為總能找到時間和皇上說上話,可是沒想到皇上昨日非常繁忙,本宮根本就沒有機會和皇上提起這件事。其實本宮與姐姐的心情是一樣的,都期冀此事順順利利,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幾個字如同烙鐵一樣,燙著辰妃的耳膜。
自從允央住進長信宮後,皇上就與她朝夕相處,再也沒有去過其他妃嬪那裡。
這算不算“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允央見辰妃聽自己說完話後,忽然心不在焉地處,心裡覺得好生奇怪。於是她問道:“姐姐可是想到瞭什麼事?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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