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尼姑見郢雪一個人在那裡激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兩個對郢雪行瞭一禮道:“一會主持還要讓我們打掃禪房,告辭瞭。”
郢雪在這裡這麼多天都沒遇到過年紀差不多的人,和那個主持又沒什麼話說,早就憋壞瞭。今天好不容易來瞭兩個眼的,怎會放過她們。於是郢雪跳到她們面前,攔住瞭去路:“別著急走呀,你們剛才不是說瞭嗎?我有需要可以幫助我。我現在就需要幫助,你們下午瞭,我還沒吃飯呢,你們幫我做唄!”
兩個小尼姑皺瞭皺眉,打量瞭一下郢雪道:“如果你病瞭傷瞭,我們幫助獨自然是可以。可是你好手好腳地呆在這裡,還連蹦帶跳的,如何不能做飯?再說你隻要做自己一個人的就可以瞭,沒有多少活,我們還要為庵裡的其他人準備飲食,不能逗留瞭。”
說完,兩個小尼姑不理郢雪的無理取鬧,輕輕地推開她,快步離開瞭。
郢雪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叫瞭三聲,胸口憋著的悶氣才算是呼出來點。
可是,肚子一陣餓過一陣,郢雪見今天是沒有人來伺候她瞭,隻好自己走進瞭夥房。
經過一通煙熏火燎的折騰,飯總算是做上瞭。
郢雪一臉塵灰地走到夥房外面,伸瞭伸已經酸漲的腰,抬頭望天,正好己放出信鴿正在頭頂上盤旋。
郢雪忙走到院子中間,打開籠舍的門,一會的功夫,飛出去的十五隻鴿子,就回來瞭十四隻。郢雪最喜歡的那隻通體潔白的鴿子卻不見瞭蹤影。
“不可能呀!”郢雪自言自語地說:“我大哥馴的信鴿最有規矩,絕對是一起出去,一起回來,怎麼可能少瞭一隻呢?難不成被給射殺瞭?”
“不可能!”郢雪自己先否定瞭這個想法:“這個尼姑庵方圓幾十裡都沒有人煙,周圍的獵戶都知道這裡是佛門清靜地方,絕不會到這個地方來殺生的。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正在郢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忽然聽到瞭一陣虛弱的“咕咕”聲。郢雪四下尋找,在不高的墻頭上發現瞭這隻渾身是血的鴿子。
“該死,還真有不知深淺的獵戶敢射我的鴿子……”郢雪忙伸手把受瞭傷瞭鴿子從墻上抱瞭下來,放在懷裡仔細察一整個人都呆立在那裡瞭。
這隻鴿子並不是被獵戶的弓箭所傷,而是被更厲害的猛禽襲擊瞭。這個猛禽個頭很大,有鋒利的牙齒和爪子,更可怕的是它那讓人望而生畏的速度。
郢雪隻鴿子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裡對於襲擊它的這隻猛禽有瞭判斷。
她低頭仔細地聞瞭聞鴿子身上羽毛,果然聞到瞭那個熟悉的味道。
郢雪放開瞭鴿子,面森然而立的群山,嘴角忽然挑起個神秘莫測的笑……
普濟庵前院。
“啪!”郢雪從屋外闖瞭進來,二話不說搶過主持的手裡端的粗瓷碗,放在瞭桌子上。
主持一臉錯愕,她有些氣憤地站起來:“無塵,你太過份瞭!你現在不是大齊的公主,與這裡坐著的每一位都是一樣的,你怎能這般無禮……”
郢雪沒功夫和她囉嗦,直截瞭當地說:“快,你們都別吃瞭!契丹人最多兩個時辰後就要到瞭這裡,咱們如果沒有準備,一定會被他們全都殺死!”
主持與全庵的尼姑都愣在那裡,不知所雲地雪。
郢雪氣得直跺腳,一下從身後拿出瞭那隻受瞭重傷的信鴿:“你們個!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尼姑們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信鴿,有的人嚇得閉上瞭眼,有的人低下頭開始念起瞭經,反正沒一個人認真
郢雪氣得直吼:“喂,拜托各位大師睜個眼,間行不行?這隻信鴿被海東青襲擊啦!海東青是契丹人的神物,最大特點是從不讓獵物逃脫。現在這隻信鴿逃瞭回來,那麼很快海東青一定跟著血腥味追過來,那麼契丹人也會跟著來瞭!”
本來郢雪這麼一說,心想這些尼姑總該感到緊張與害怕瞭吧?可是讓她崩潰的是,這些尼姑非但沒有緊張,反而比剛才的表情還要茫然,過瞭一會才有一個尼姑弱弱地問瞭一句:“什麼是海東青啊?”
“海東青就猛禽,野獸,大老鷹,明白沒?”郢雪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完的這一句,接著她加重語氣:“海東青停留之處,契丹人必達。契丹人才是魔鬼,他們所到之處必會燒殺搶掠,寸草不留!”
沒想到主持還是不緊不慢地說:“不怕,這裡是佛門清靜地,與事無爭,他們若是心有暴戾,我們大傢一起為他們誦一通《心經》讓他們幡然悔悟……”
“哎呀我的媽呀,幡你個鬼呀!”郢雪急得都要團團轉瞭:“契丹人會聽你誦《心經》嗎?人傢根本就不會漢語好嗎?再說人傢信奉的是薩滿教好嗎?和你們的神仙不是一個,他會聽你的話嗎?”
“你醒醒吧,主持!”郢雪抓著主持的肩膀開始搖晃起來:“你若不想庵裡的尼姑今夜都葬身契丹人的刀下,你就聽我的話吧!”
主持經過郢雪這麼一通折騰,好想回過味來瞭。她睜大眼睛說:“要不,咱們往山上逃吧!”
郢雪窗外:“隻怕逃不瞭瞭!咱們不知這些契丹人從哪個方向過來,若是在山林裡正面遇到他們,他們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定會先把咱們殺光!因為怕咱們走漏瞭他們的行蹤!若是我們留在這裡,想辦法穩住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主持這會又變得沒瞭主意,沉吟著不說話。倒是那兩個給郢雪送鴿子籠的小尼姑,此時站瞭出來道:“主持,無塵能從一隻信鴿身上發現這麼重要的情況,可見她不是一般人,一定比我們知道的多。咱們不如就聽她一回,反正也不出普濟庵,不會有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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