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戒指重新塞回自己的胸口,這枚戒指是她重新煉制的,代替的是昭都送給她的,說是他母親遺留給他的,讓他送給媳婦。
現在,這枚戒指隻能埋在胸口,正如她隻能把昭都放在心底。
“大小姐,雍王在路上遇到三夥人的追殺,但都被我們的人攔下瞭,雍王不知道。”隔著門的丫環冬雪還怕主子擔心,補充說瞭一句,“雍王沒有事。”
“不錯。”此時,崔璟娘的眼神已經犀利瞭起來,整個身體也隨著她的這份冷酷而強硬瞭起來,“加派人手,不能驚動雍王。”
“是。”門後的冬雪應著。
“另外,宮裡頭的也放放。”說道這話時,崔璟娘已經松懈瞭下來,慵懶蔓延,好似就要入睡。
可知曉的人都知道,此時的她更為迅猛,能夠瞬間抹殺所有。
此時,她不過是在想宮內的那位。
放放,裡頭該一團混亂吧!既然他有閑情來管管她,她就讓他去看看他的後院,也好讓他在後院就能玩上火。
強硬,才是她的資本。
可這次的話,門外的冬雪沒有同上次一般的應著,反而擔憂地問:“大小姐,是不是……發生瞭大事?”
沒發生大事,雍王怎麼可能會在深夜裡冒險來這崔府見小姐?
這話明明是擔心,可在崔璟娘這兒卻換來一個細微的聲音。
雖然隔著門,冬雪見不到主子此時的臉,但她已經跪下瞭,誠懇認錯,“是奴婢逾越瞭,請大小姐處罰。”
這時,崔璟娘才松瞭口,緩緩地說:“冬雪,你自幼貼身照顧我,你我便如同姐妹,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嗎?”
冬雪張張嘴,她想說她可以分擔更多,可是聽著裡頭靜悄悄的聲音,她低頭說道:“是,奴婢錯瞭!”
“你起來吧!明天你還要隨我去參加宮裡的群芳宴。”
群芳宴,由皇後主持、命婦們攜帶小姐們參加的相賞花宴會。
其實群芳宴就是貴族交流會。
按照慣例,隻要是五品以上官員女眷,女孩滿十二歲即可參加。
崔璟娘今年十五,父親崔遠譽官至三品兵部侍郎,她又是嫡長女,理當參加。
可這三年,她一次都沒有去。
不是她不去,而是這邀請到前邊,她那血統高貴的繼母已經用她生病為由婉拒瞭。
李氏、王氏、崔氏、盧氏、鄭氏,這五大姓便是歷代相傳的五大高門望族。
雖然皇室也姓李,但並不是出自這五大望族李氏。
所以,就這點而論,皇室李氏也算不得真正的貴族。
高門望族,高的就是血統。
她的親生母親為盧傢傢主的庶女,她的父親崔遠譽也是崔傢傢主的庶弟,可以說兩人都出自五大高門望族的子弟,她崔璟娘更是兩大望族的後代,應該是貴女。
可一個“庶”,便算不得真正的貴族。
面對五大望族嫡系,她這個“庶”的嫡長女便需要有低人一等的自覺,而她就有一個來自盧傢傢主嫡女的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