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做到西北軍的最高統帥。”崔璟娘的視線這才找到焦點，似乎她垂涎的隻是那一個位置，而不論這個人是不是李昭都。

“好。”李昭都朗聲而應，好像最高統帥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李昭都卻問瞭一個白癡一樣的問題，笑道：“你可以讓秋霜代替你，你同我一起去北邊。”

這個問題似乎一下子就解決瞭，李昭都高興的嘴咧地很開。

“你回去吧！”崔璟娘沒好氣的白瞭他一眼，以前覺得他那是叫單純，經過崔遠譽一提醒，才發現他真的是很傻。

果然，很傻很天真。

或許是她拒絕瞭，李昭都突然情緒很低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間長瞭，也引起瞭崔璟娘皺眉，正當她要開口問時，李昭都才抬起頭來問她，“我要去多久？”

“三年。”坐著的崔璟娘微微動瞭一下身子，似乎太冷。

之間李昭都深呼吸一口，好似在說一個字，忍！

這也是崔璟娘能常常看到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忍什麼？

“其實……”李昭都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咽瞭回去。

“其實什麼？”崔璟娘心中忽然輕松，抬頭問。

這語氣立馬換來李昭都一笑，眼睛已經落到瞭抿在一起的雙唇，微微異動，他已經到瞭她的跟前。

崔璟娘並沒有驚慌，也沒有避讓，見他如此溫柔的望著自己，她的頭腦裡總是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所以她從不拒絕他的輕吻。

正當她以為他會吻自己，他卻突然直起瞭神，好似在控制瞭，然後歡喜？

控制住輕吻她，這事值得歡喜？

似乎，似乎她把自己當成瞭別人？

“其實當不當皇帝也不是特別重要，反正我大小也是個王爺，我想我可以帶你遠走高飛，我可以不當皇帝，你……”

崔璟娘不可思議的盯著講話的人，他可以不當皇帝？

拜托，這是做皇子唯一的出路。

“你就當我沒說！”李昭都學著聳肩，俏皮的說：“我出征的那天，你能來送我？”

崔璟娘搖頭，“我去不瞭。”

李昭都的表情她沒看清楚，因為他立即走瞭。

本來看看崔璟娘的盧耀娘瞧著李昭都離開的黑影，嚇得練練捂住自己的小心臟，但已經習慣瞭。

再抬頭，前面的房間也滅瞭燭火，她這才回瞭自己的屋子。

暗夜裡，有人坐在高高的樹上，寒風呼嘯，無語而別。

次日，湊樂聲吵醒瞭她，她不得不起。

可起床又該幹嘛？

她呆呆的坐瞭好久，直到吹號聲變瞭，她似乎才想起來李昭都要走，才慌慌張張的換上衣服。

來不及瞭，他要走瞭。

顧不上衣服還沒有系好，她穿著衣服爬出瞭圍墻，連後頭的尾巴也不願意甩開，直接放暈朝大隊伍奔去。

人那麼多，她哪能一眼看到自己想要送的人？

而且走到這兒，她才發現自己來幹嘛？

昨日已經說好瞭不送！

她能說送他離開，是真的因為她不想見他嗎？

她真的不想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