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祖宗自然知道大傢心裡怎麼想的,可看看自己傢裡的人,她還是坐回瞭自己的位置,跟身邊的嬤嬤說,“去給耀娘遞一句話,就說神醫已經去瞭崔府。”
盧老祖宗的話安慰瞭王麗娘及盧傢上下,但盧耀娘卻不相信這話,還是老祖宗的嬤嬤說,“崔夫人,你不相信老奴,難道還不相信老祖宗嗎?”
“罷瞭。”嬤嬤同情的扶起盧耀娘,“老祖宗就是怕你不信,特意讓老奴傳話,還有,這件事多虧瞭定北侯呢。”
後一句話,盧耀娘聽到瞭,但並沒有上心。
大約相信老祖宗不會騙自己,已經腿麻的盧耀娘在嬤嬤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沖回瞭馬車,“回府。”
從她院子開的側門進去,除瞭前來探消息的下人外並沒有其他人,她的心一沉,她的老祖宗不會騙她?當即心冷,但還是匆匆朝自己帶的屋子趕。
她留下來照看崔璟娘的丫頭見到她,趕緊上前跪下,“夫人,神醫正在裡頭為大小姐把脈,夫人勿要擔心,還是先到屋內休息吧!”
崔璟娘哪裡放心,來回在院裡踱步,等著神醫出來。
此時,皇帝也得到瞭消息,手一抖,“什麼,病危?”
旁邊的壽公公不知暗衛傳達瞭什麼事,但聽到皇帝這般震驚,抬頭一看,驚嚇的他大氣不敢喘。
比起其他人來,他最瞭解皇帝的情緒,此時這樣,正是皇帝真正震怒的表現。
後頸發涼,盡量將自己的身體縮小,不進入皇帝的視線圈子。
“去宣崔遠生。”皇帝來回踱步,步子已經現在慌亂,但這僅限壽公公一個人知道。
壽公公立馬去宣。
崔遠勝正是崔傢傢主,今天他在這裡坐瞭大半天,聽到同僚背後議論,面子上已經恨不過去,心中恨死瞭四傢一房。
這時得到壽公公親自來宣,令整個房間裡的其他官員羨慕不已。
壽公公是皇帝最為親近的內侍,這是崔傢要被提拔的趨勢啊!
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崔遠勝飄飄然,覺得自己這個一大世族之主終於要得到皇帝的重要瞭,心中傲然。
一進去,跪拜往,皇帝友善而不失-身份的詢問道:“堂生,聽說你們傢崔傢的侄女,重病,可嚴重?”
“臣……”他能說他沒聽清嗎?不,不失他沒聽清,而是他不敢相信皇帝所關心的事不是他升官,而是……
皇帝淡淡瞟瞭他一眼,這一眼崔遠勝崔遠勝不會感覺有別的意思,可是壽公公卻很清楚知道,這是皇帝想殺人時的眼神,風輕雲淡。
“朕問得是崔遠譽的女兒是不是病重?”皇帝控制好情緒再次問道,此時最快能知道就是問崔傢人,他覺得崔遠勝應該清楚。
可崔遠勝怎麼可能清楚,而面對皇帝,絕不可能胡言亂語,否則欺君之罪一壓下來,他也擔不起。
“臣……”想好措辭,崔遠勝跪下瞭,頭磕在地上,“臣今日輪值,出門時璟娘並沒有意外,隻不過後頭聽其他人談論起,應該是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