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見著崔璟娘一聲金光閃閃,記憶裡迅速掃過一個名字,隻是並沒有抓住。但他還是沒有向對待程三金那樣的呵斥,而是陪著笑臉道:“這位娘子,您可要看上瞭什麼?”
崔璟娘剛剛入宮出來,本應該穿著朝服,可她怎麼可能主動穿那些玩意。
加上她不常在這些集市上走動,因此不少人不知道眼前的這人便是他們這些天談論的毒女。
程三金的臉色瞬間拉下去,“她是我娘子,你不許亂叫!”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紛紛不太好,惹得崔璟娘也笑瞭,也散去瞭剛剛的介意,便指著程三金一直看著的小禮物問道:“你看上瞭這個?”
“嗯。”程三金的註意力一下子轉移掉瞭簡單的木簪子上,“這個看起來很漂亮。”
“給。”崔璟娘放下銀子,“這個。”
攤主早被銀子給晃瞭眼睛,木簪子拿出來,“客人,給。”
崔璟娘含笑接過,隨手遞給瞭程三金,“拿著。”
程三金接過,第一件事卻是摘她頭上的金燦燦的頭飾。
崔璟娘連忙按住她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這些都不好看,這個好看。”程三金嬉笑著,笑裡帶著甜甜的誘-惑。
崔璟娘隻能由著他動手,然後等到最後他給自己插上這麼一根木簪子。
木制到底太過普通,完全壓不住崔璟娘身上的氣質,這不由得讓程三金蹙眉。
不悅歸不悅,總歸比先前的那一大堆好看。
“現在可以回傢瞭吧!”崔璟娘問。
“嗯!”程三金滿意的挽起自傢娘子的手臂,雄赳赳氣昂昂,兩分傻氣之外是滿滿的寵溺。
這就足夠迷倒市場上那些女人們的眼,而她們笑聲的議論也飄進她的耳朵裡,聽瞭唇角上揚。
她的夫婿,怎麼可能差到哪裡去!
崔璟娘的得意落在旁邊人的眼裡,原本眩暈的眼色更盛。
可就在這時,先前買東西的那個攤主突然到他們前邊來。
攤主一邊磕著頭,一邊將剛剛收下的銀子放在地上,嘴裡念著,“剛剛小的有眼無珠,不識得是安國公同國公夫人,請國公夫人原諒小的,千萬別趕瞭小的離開。”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這一個攤子,求國公夫人手下留情。”
原來,崔璟娘通程三金才剛轉身,立馬有識得崔璟娘的人上前提點攤主。
攤主一聽崔璟娘先前的霸道,兩腿已經發軟,但還是硬堅持著跪求,隻求不要被趕出瞭這市集,更勝者是連累瞭整個市集。
可他不知曉,崔璟娘的好心情一下子全被他給驅散瞭,臉上的笑當即收瞭起來,轉冷。
正要抬手飛人,卻被一直牽著的程三金搖晃手臂,兩道柳葉眉頓時豎瞭起來。
任何人都知道這是生氣瞭,所以那些聽出崔璟娘身份的人頓時消失整個街頭。
青天-白日,京城熱鬧集市,卻早一女子微皺之下而歸於寂靜。
孤零零的攤主感覺到驟冷的地盤,原本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威風一吹,刮起一些草屑,他兩眼一閉,倒地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