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睡得深沉,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她是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驚醒的,便出聲喊秋霜,“秋霜,外面發生瞭什麼事?”
“回主子,程老爺要將國公爺送過來靜養,老爺正在與他周旋。”秋霜回道。
崔璟娘一聽,準是醒瞭的程三金又再胡鬧。
真不懂,這樣有意思嗎?
“既然這樣,就讓他住進來。”到底是顧念他身體不好,別又讓她費勁救人。
但在秋霜的眼裡,主子什麼時候顧念過其他人,國公爺到底不同。
秋霜與程三金相處甚久,覺得他特殊,自是願意他做自己的主子。
隻是主子卻似乎不是那麼想的,如今得瞭主子的允許,她立即去那邊說話。
璟娘慢悠悠的起身,略有抱怨,她那嫻靜的生活似乎再也過不上瞭。
真想念那時同昭都同生共死的時間,那時她什麼都不用想。
沒想到她衣服還沒穿完,呼啦啦的聲音就傳到瞭她這邊。
“怎麼一回事?”崔璟娘的聲音,明顯透著不悅。
這可是兒媳的房間,程於勤不好意思亂闖,很尷尬,但他還是解釋道:“三金醒來見你不在,一直吵著見你,向來你也不會回國公府,我就把他送來瞭。”
“程兄,這不太好啊,三金傷勢這麼重,來回移動不怕有個萬一?”崔遠譽可恨不喜歡這樣威逼他們傢閨女。
“所以,我不打算帶回去瞭。”程於勤還真的大方,“一個女婿也算是半個兒子,遠譽兄,為兄還有事,這裡就勞煩你瞭。”
說完,竟然甩手走瞭。
當然,這都是璟娘沒有阻攔。
擔架上的紗幔被輕輕的拂開一個縫,恰好能讓她看到程三金的臉。
“娘子,打擾瞭。”若不是傷太重,他無法笑出來,不讓定會哈哈大笑。
璟娘正要開口,但程三金立馬裝死,嘴裡嘟囔道:“不得瞭,我……我快要暈瞭。”
這分明是想耍賴留下!
崔璟娘將嘴邊的話留下來,而程傢的人已經很為主子打算,直接將擔架送到內頭去。
陸陸續續退出來,而程三金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床上去瞭。
或許是傷太重,或許是太舒服,璟娘進來時他已經睡瞭過去。
對此,她還能趕人?
傷這麼重,如果再有個什麼意外,她可沒把握能救他回來。
隻是,她的床就這樣被他堂而皇之的霸占瞭。
秋霜隻得在旁邊收拾瞭一間出來,可大晚上的,一醒你來的程三金就喊崔璟娘。
崔璟娘打算不理的,可這有氣無力的喊聲就不停止。
她隻得回瞭臥室查看情況,啥意外情況都沒有,唯有一個人變成瞭牛皮糖,死活拉著她的手,讓她走也不是,留下也不妥。
有時候,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
一起睡瞭這麼多年,熟悉的氣息讓她也沒耐心跟他來個持久戰,直接往床上另一側躺下。
這下,他總歸是沒有什麼囉嗦吧!
真搞不懂,她這樣的女人,他還留戀個啥?
一宿一過,兩人在一個月後第一次同床共枕。
當天,秋霜讓粗璟娘去把和春找來,可和春卻愣是帶瞭三五個來,擠得她小院都住不下,而她隻能委屈得同程三金住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