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昂首，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皇上，這聖旨……先皇登基之時便擬好，隻是皇上一直猶豫不決，後來，這道聖旨便被皇上藏瞭起來。”郭大總管擦瞭一把眼淚，“也不知攝政王是在哪兒找到的。總之，先皇終於不寂寞。”

“封為皇後，死後同棺！”他隱約知道是她負瞭他父皇，可卻在臨死蓋上瞭這印泥，她竟然死後要要與父皇葬在一處！

李睿回頭望定北侯，一夕之間他恍惚蒼老瞭許多，整個人失魂落魄，“臣有些累瞭，想先行回去。”

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定北侯卻搖搖晃晃的走瞭出去。

他低頭再次看到聖旨，突然，他聽見妹妹大吼一聲，“爹！”

一直健壯的定北侯徑直倒在地上，他跑瞭過去，抱住瞭定北侯，這些年來，他也像是父親一樣的關懷自己。

“這些年……哈……”他笑著，眼神卻是空洞，“她竟然一直愛著他，一直……”

那一霎那，他恍惚聽懂瞭他的意思，他娘，是愛他父皇的。

“阿緩，”程三金喊瞭一聲，血卻是一口一口的從口中湧出來，可他拼命的擦著，好似嚇到阿緩，“好孩子，你別哭，爹，是要去……”

要去找你娘？不，如果有來世，他不要與她相遇，不是不愛，而是不想造成她的困擾。

“爹，你別說話！別說話！”阿緩大喊，“禦醫，禦醫！！！”

程三金搖著頭，“皇上，您也別怨璟兒，你是她用命換來的孩子，你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情況下生的你們……如果……如果她不愛你，她是……不會守著你……十年！”

十年，十年，他也靜默相守瞭十年，這十年，他足夠幸福，所以，他沒有怨言。

“爹！”

“侯爺！”

阿緩是程三金一手帶大的，此時悲痛欲絕，見此情況，程遠立即劈在瞭她的後頸。

“程遠，你在做什麼？”李睿大吼。

“皇上，阿緩……情緒太過激動，臣擔心……”程遠立即跪下。

李睿將程三金的放下，站瞭起來，揚手，立即上來兩個宮女，將暈瞭的阿緩扶瞭下去。

這時，他才說：“程遠，朕一直當你是兄長，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一直攛掇朕推翻攝……母後？”

“皇上，冤枉啊！”程遠立馬磕頭，“怎麼是臣攛掇你去反攝政王？明明是皇上您不滿王爺不認您，您才要反她！”

“夠瞭！”崔遠譽揉揉胸口，“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頭子的存在？”

“外公。”李睿喊道，他終於明白，今天是他帶人來逼死自己的親娘，而背後攛掇他的就是程遠，為什麼？

“程世子，作為長輩，我且問你，是不是這樣？”崔遠譽甚是嚴厲，一雙眼睛，似乎容得任何假話。

隻見程遠慢慢地抬頭，腰板挺直，再現時，神情傲然得意，“對，是臣。但若不是皇上有心，臣說的再多，有用嗎？”

“皇上，逼死攝政王的人，是您！”程遠笑瞭，勝利者的姿態。

“你……”李睿連連後退，這些事情都被他說中瞭！

——不知道親們還記得這個程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