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連正眼都不帶給他一個。
四周的犯人也都起哄不已。
這亂糟糟的地方啊——
就算安正統治有道,地牢它終究是地牢,什麼人都有,老鼠蟑螂螞蟻啥也不缺,特別是眼下還是下雨天,地牢的地也特別的潮濕,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盛十,老實說,你究竟打什麼主意呢。”安正收起瞭調侃,實在難以想像這傢夥怎麼肯在這裡呆幾日。
這大爺可不是有福不享會委屈自己的人。
“沒打什麼主意。”盛世斜睨瞭他一眼後,望向瞭地牢上方那小小的透氣窗口,外邊的雨還在下著。
雨天——
是他最討厭的。
卻是檸樂最歡喜的。
他的心,莫名的有點不安起來。
安正正疑惑他在想什麼呢,忽聽到他低低沉沉的聲音說,“安正,對於他,雖然不想假借他人之手,不過,請替我照看好今朝。”他語氣有點淡,卻包含瞭幾分忐忑,“我的心,有點不安。”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出去——
不然就前功盡棄瞭。
失憶以來,這是盛世第一次這麼這麼的喊安正的名字,和請求他做一件事。
安正一時接受不瞭他的改變,有點愣。
驀地,又想到瞭什麼——
蘇今朝——
是瞭,能讓這傢夥這麼奇怪的人,隻有蘇今朝。
他跑進來坐牢,也是為瞭他?!
安正的目光有些復雜瞭,四爺的獨苗喜歡上瞭一男人,並且用情不淺,自己是該支持呢,還是該舉棒打鴛鴦呢?
心底雖然翻天覆地的糾結過後,安正反而冷靜瞭下來,說“我知道瞭。”沖著蘇今朝和自己七年的交情,他也不會看著他出危險不管的。
“主子,這些飯菜是阿七讓我帶來的。”威虎說,將手裡的飯菜放下。
旁邊的衙役畢恭畢敬的彎腰說,“倆位大人,這探視的時間到瞭。”盛世眼下是被耿求爾重點關起的囚犯,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見他,這名小衙役也是被收買瞭的。
安正和威虎對視瞭一眼。
盛世瞥瞭這小衙役一眼,對二人說,“走吧。”
“那你自個註意些——”安正雖然有滿肚子的話想問,最終隻吐出這一句,反正來日方長,離開前,他瞥瞭眼隔壁牢房那抓狂過後沒瞭力氣的男子。
那種病態的灰白之色,明顯的是縱欲過度,而在這地牢中,就算這男子的傢人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帶進女子——
這裡,隻有男子!
安正的眼裡滿是厭惡。
盛世輕輕的恩瞭一聲,往向隔壁牢房正死死盯住的男子,玩味的勾起瞭一抹弧度——如果侯玉在的話,肯定會想起,盛世當年將調戲他的男子追出王朝,趕往邊境,又慢慢的將人折磨死的事。
現在世子的表情——
便和那時看著那調戲他之人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
小衙役又再度的催促瞭遍,安正和威虎也不叫他為難,幹脆的放下食盒離開瞭。
盛世對食物本來沒什麼興趣的,他仰躺著,盯著破爛爛的屋簷在腦海裡想像著蘇今朝的一顰一笑。
隻是小衙役送走瞭安正,回來,目光有點讒讒的盯著那食盒嘀咕瞭句,“不愧是那位蘇公子親自拉攏來的天香酒樓廚子,這香味,隔著一段距離都這麼勾人食欲。”若眼前關的是一個普通的百姓,衙役肯定不會放過這等美味的東西,但可惜—眼前的是盛世,送食物來的更是安大人和威大人——他有那想法也沒那命貪,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步三回頭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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