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樂心底也震撼,看來自己那些話對老太太的刺激很大,但是她想,自己果然很冷情的,心底沒有生出一絲難過與愧疚。
小丫鬟怕被責怪,嘴快說,“老太太昏倒前一直指著蘇公子呢。”
“今朝不傻。”蘇六爺看著母親這樣子心底也不好搜,卻公正清明的很“縱是她真的氣到瞭母親,那也應該是母親先做瞭什麼。”言外之意,對老太太是徹底的失去瞭信任。
有什麼……比被兒子不信任還要更讓人絕望的。
蘇老太太真是絕望到瞭瞭極點,想叫小兒子莫要怪自己,自己也已經後悔瞭,可偏偏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的發出聲音,隨瞭她多年的嬤嬤不忍的跪倒磕頭懇求,“老太爺,老夫人這個樣子去瞭寺廟沒人照顧可怎麼是好?”老太太這會也不喘瞭,閉著眼,眼角旁有淚水滑落出,看得人都心酸。
“今朝,你先出去。”蘇傢主帶著蘇三爺進到瞭屋內,率先對檸樂開口說。“將你——五叔叫過來。”
檸樂眼尖的看到他手裡攥的冊子,沒有二話的點頭,退瞭出去。
蘇五爺很快的就過瞭來,屋內,便是老太太,老太爺,還有他們的一眾兒子。
“既然你們這麼忠心,那便派你們隨母親一道過去。”蘇傢主率先發話完,臉色漠然的看向攤在床上的母親時,眼底有失望一閃而過,隨即對跪在地上的嬤嬤說道,“你跟瞭母親多年,想必她也適應瞭你的照顧,由你去正好。”
你說什麼?!老太太豁然的瞪大瞭眼,不敢相信這是她的大兒子說的話。
“這是不是太——?”蘇三爺也知道瞭自己母親幹的事,也覺的有些糊塗,可這中風瞭還送到寺廟也太——
蘇五爺也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這是母親該受的。”蘇傢主鐵面無情的說罷,回身對著一直默默的坐在一旁的蘇老爺子撩袍砰的一聲重重的跪瞭下,磕瞭三個頭“兒不孝,可是母親實在太讓兒失望瞭,父親請看——”他將藏於袖中的一份冊子拿瞭出來。
冊子之上,所記載的是老太太娘傢,亦是他們的外傢,舅舅們近三年來就任官職所地所受賄的東西,行的糊塗事。
“這上面還有幾次是鬧出過人命的,舅母過來求助母親,但我們卻不知情,母親借著父親的名義硬是將此事壓下瞭!”
蘇傢主面色鐵青的又說,“還請父親翻到倒數第四頁。”
光是前邊兩頁就讓老爺子的面色難看極瞭,等翻到最後時,他猛的站起瞭身,恨恨的看著老太太,將冊子砸瞭出去,瞥瞭眼房內低下頭的丫鬟們“將你們老夫人的東西收拾好。”而後又對兒子說,“你們留下來,陪你們母親盡盡孝道,明兒讓老大媳婦派輛馬車將她送上寺廟,好好的靜心養神!”
“唔……唔——”老太太慌忙的掙紮著什麼,求助的拉著蘇傢主的袖子。
蘇傢主沒有將她的手拿開,反而動作很輕的幫她將手放入錦被裡,聲音充滿疲倦“母親一直說是為瞭蘇府好,到底是真的為瞭蘇府還是怕蘇府出瞭事,就沒人能保住舅舅一傢瞭?為此,你甚至不惜傷害錦兒。”
“你現在知道我為何讓今朝出去瞭吧,不管怎樣,你是我們的母親,這最後一絲薄面,我們為你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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