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這一步,應該無法再忍瞭吧?
但又再次出乎預料的,這車夫雖然臉寒到極點,身邊幾人也蠢蠢欲動的要幹瞭皇帝,不過到瞭關鍵時刻,卻又叫他阻止瞭下來,“滾出去,和小狂一起將馬給我找回來!”
皇帝這次沒有怨言,很乖巧的就出去瞭,當然,他不會虧待自己,順手跟小二要瞭把傘!
可憐瞭小狂那一粗漢,說沖就沖,沒有一點點防備的淋瞭個透。
淋透就罷瞭,身邊偏偏跟瞭這麼個該死的狗皇帝悠哉悠哉的拿著傘,形成的對比,簡直叫人想宰瞭他!
“你也回去吧。”看著皇帝在風雨裡滾瞭出去,車夫又將人將那暗衛給捆瞭起來,說,或許有用到的地方,等回去由少主作主,並讓檸樂回房間。
入夜,外邊的風雨大的厲害,皇帝和那小狂還未歸來,檸樂怕他們出事,心底牽掛睡不著,便到窗口邊看著,希望看到他們歸來的身影。
看瞭一會——
沒看到皇帝歸來,反而看到瞭客棧走廊下的一個人影,依然是戴著鬥笠,前邊叫一層黑紗給遮去瞭面容。
是那車夫獨自在下邊飲酒。
檸樂稍遲疑瞭下,走出瞭房間,到瞭走廊之上找他。
“你出來做什麼?”車夫蹙起眉,明顯很不悅的看著她。
“我擔心我們的皇上,睡不著,剛好看到你。”檸樂一笑,在他的對面坐瞭下來,好奇的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戴著鬥笠麼?”
“還能為什麼,不想叫你們看到臉唄。”
“騙人,若是真不想叫我們知道你們的身份,那你身邊的人,都該一起戴上才對。”
“他們是我的隨從,臉被看到不看到,有什麼要緊?”
“是嗎?”檸樂露出瞭意外的表情,困惑的說,“可我看你們更像是兄弟呢。”她說完,如願以償的感覺到對面人豁然抬頭,明顯吃驚的動作。
檸樂微微一笑,放輕瞭聲音道,“我雖猜不到你們的身份,但是你們的一舉一動透露出瞭這個意思。”
車夫怪異的看瞭她一眼,“沒有一個正常人會來找將自己綁到此處,隨時可能要瞭你命的人面對面的談話,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這叫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一點威脅的魄力都沒。
“與其說我奇怪,不如說我是大膽一博,你們對皇帝恨之入骨,卻待我分外照顧,為什麼?”檸樂問,她不記得自己這些人有什麼交集。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戴鬥笠嗎?”車夫轉移瞭話題反問,“因為我的臉毀容瞭,很可恐,晚上出時,幾度被人認成鬼,而這一切都是托瞭皇帝的福,他害死瞭我父母,我叔叔,還有我的兄弟姐妹!才二歲大的弟弟也沒能逃脫這種厄運。”
檸樂愣瞭愣,沒想到是如此——
她頓瞭頓,說,“你的臉毀得很嚴重嗎?”
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車夫冷笑道,“我們那邊最好的大夫都說無法治瞭。”
“曾經我中過蠱毒,也有人說過我活不瞭多久瞭,可後來我的毒不但解瞭,身體還更好瞭。”檸樂說,“所以,世上並無絕對,我那裡有救我的人給我的一些藥,我明兒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