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十很無聊的挑起她一縷長發繞在指間，淡淡的頷首，這個看法他與檸樂是一致的，隻是比起何照凝，他忠心的是皇帝，而本身他又不是什麼講正義感的人，做一切都是隨心。

在何照凝和皇帝二人之間，肯定偏幫皇帝，盛十仿佛明白檸樂在想什麼一般的問道，“如果在調查出真相後直接告訴何照凝，她會怎麼做？”

檸樂想都不用想的回答說“報仇。”

她忽然間仿佛明白瞭什麼，看向不遠處的皇帝，“你是想告訴我，皇上不願意何照凝去冒險，所以寧可她將所有的仇恨集中到自己身上？”

盛十點頭“恩，雖然這辦法蠢笨瞭點，不過看在他畢竟從不曾喜歡過人，所以隻能憑著的心做事。”

何止蠢笨——

檸樂暗忖，雖說是為瞭何照凝，但是皇帝可有曾想過，懷著這份仇恨，何照凝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保持冷靜，而一旦出現什麼情況導致她失去這份冷靜，錯手殺瞭他。

等日後知道瞭真相——

他可能是一死瞭之瞭。

但何照凝卻要如何承擔那份錯殺的痛苦？

檸樂不知道的是，她所顧慮到的，也是皇帝一直顧慮的，所以，他來之前已經做好瞭萬全準備，他不會死，哪怕這一生真的可能死掉，那殺他的人，也絕不會是何照凝。

“皇上私下找瞭你祖父，還有侯老大人，打算給朝廷來一次徹底的整治，利用太後和向傢的人野心，引出朝臣中那些心懷不軌卻又一直隱藏的很好，不曾叫蘇傢主等人抓到把柄的腐肉，準備一次清除，這也是他為何會冒險出現在此地的原因。”盛十又接著告訴瞭一個叫檸樂想徹底裝死，當什麼都不知道的秘事。

——另一邊天明時，何易出城後回來不知道與何照凝說瞭什麼，隨後何照凝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瞭城，皇帝等人都猜測到，她是為瞭何傢的事出城的。

“你必須盡快回京，拿著這個信物出城後到十裡外的客棧，蘇大人他們派的人會在那等你。”文牡攸已經做好瞭扮成皇帝的準備，就等著戴上面具而已瞭。

皇帝已經換上瞭普通百姓的裝束，隻是他更想等何照凝回來，但是這明顯不現實，所以他拜托文牡攸和閱子吟道，“等她回來後務必將她穩住，如果必要的話……”頓瞭下，他語氣沉著，“將她帶到京城。”

他私心希望見到她。

但是站在感情和不想看到她受傷的角度上，卻是希望能不要見到她，因為如果真的到瞭閱子吟將她帶上京時，那存在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必然到瞭一種不用極端手段無法解決的地步。

盛十卻說道“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很少有這麼不安的時候，何照凝出城後一直遲遲未歸——他覺得，他們都忽略瞭些什麼。

隻能祈禱，隻是自己想多瞭。

換好瞭裝束的皇帝到瞭城門口時。

近些日子國師和大夫經常外出采藥，城門官已經眼熟瞭，見他們過來，打瞭聲招呼，二話不說的要將人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