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流舞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就知道陸梓言不是一個會信守承諾之人。
再也顧不上許多,鳳流舞掌中聚齊一絲內力,拍向瞭黑衣殺手中的劍,劍受到瞭外力的襲擊,直接飛瞭出去。而那個方向,正是陸梓言所站的地方。
感受到身側氣息的變化,陸梓言眼神一變,側身避過橫空飛過來的劍,盡管如此,還是被猝不及防的劍氣劃開瞭一道傷口。陸梓言伸出兩根手指,在劍上彈瞭一指,那劍便像是受到瞭召喚一般,直直的墜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梓言回頭看去,就看見鳳流舞站在凌王府的門口,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
“陸梓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過的話不會不算數吧?”鳳流舞突然笑瞭起來,隻是那笑多少有些奇怪。她本就是清秀的容顏,風華初成,此時,她的笑卻有如暗夜的修羅,令人不寒而栗。即便是多年行走在刀光劍影中的陸梓言,就在剛才長劍襲向自己的剎那,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
畢竟生死面前,真正看開的又能有幾個?像陸梓言這等貪生怕死之輩,恐怕空有一身武藝,就是為瞭能夠在關鍵時刻自己能夠保得住一條性命吧。
“鳳姑娘還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呢。想不到連在下這麼點小動作都被姑娘發現瞭。”陸梓言輕笑,將伸出去的訕訕的收瞭回來。從身上的衣角處撕瞭一塊下來,將自己的傷口包紮瞭一下,轉身向著鳳流舞的方向走瞭過去。但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和不甘卻沒有逃過鳳流舞的眼睛。
到底是不甘心,沒能夠斬草除根,這對陸梓言來說就是一個隱患。凌天啟是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護短,別說他的妹妹鳳流舞,和他的兄弟顧遠城,就算是他手下的一個無名小卒受瞭欺負,他都會親自去過問一番。這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遠非始於一朝一夕。
但是陸梓言沒有辦法,鳳流舞就在那裡,死死的盯著他看,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再對顧遠城出手。這才是最令人氣憤的事情吧,陸梓言恨恨的想到。
“若不是我看到瞭,你就準備殺瞭他是嗎?然後給我一個什麼重傷不愈的理由。這個算盤打得還真是妙呢,可是你覺得我會信嗎?”鳳流舞前一刻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此刻卻是完完全全的鄙夷。
眼神中有不屑,有諷刺,看向陸梓言的目光中竟也摻雜瞭殺意。鳳流舞從來都是沉寂如水,一直被凌天啟保護的很好,不曾經歷過這樣的風浪,更不曾面對過這樣的場景。隻不過今天是個例外,想不到一向天真單純的鳳流舞眼中也會出現殺意,是陸梓言把她逼得太急瞭嗎?
果然,兔子急瞭也會跳墻這句話一點都不假。現在看來,絕非是空穴來風。
“鳳姑娘說的是哪裡話,在下一向是行的正,走得直,既然是說出口的話,又怎麼會反悔?是姑娘你多心瞭。”說完,陸梓言一個手勢,原來充斥著凌王府的人便都有序的退瞭出去。
鳳流舞看瞭一眼,沒有說話,直到看著陸梓言走到她的身側,再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才安安靜靜的出瞭凌王府。最後離開的時候,鳳流舞還是沒有忍住,轉身回頭看瞭看身後的牌匾,凌王府三個字雄渾有力,隻是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看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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