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天一隻手牽著顧念兮,一隻手則邀請呂楚河道:“師弟,你嘗一嘗我大內禦廚做的菜品可比得上那醉仙樓的嗎?”
看到呂楚河垂涎欲滴的模樣,秦傲天自然而然地想起瞭白天的事情,不禁語帶戲謔地問道。
“比得上比不上還是要先嘗瞭再說。”呂楚河說著,已然掄起瞭筷子。好吧,他就是喜歡雲離國的吃食,很對他的胃口,所以他才不要什麼君子形象呢,吃飽為止。
“好瞭,你就別矜持瞭,喜歡就吃吧。”秦傲天看著他拿著筷子遲遲不動,笑著說道。
“好嘞!”得到瞭主人的許可,呂楚河甩開瞭腮幫子,大吃起來。
而秦傲天則殷勤的為顧念兮佈菜,一邊做還一邊說:“念兮,你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最喜歡吃醬鵝肝瞭。”仿佛不經意間,秦傲天便自然而然地說到瞭過去。
顧念兮抓著鵝肝的手不好痕跡地頓瞭一下,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這位帥氣十足的太子殿下,不停地在腦袋裡搜尋著這樣的身影,然而她失望瞭。無論她如何搜索,她的腦海裡都沒有這個人的影子。
為什麼?為什麼她從來不認識這個人,而這個人卻能一語道破她小時候的喜好呢?
“念兮,你怎麼不吃瞭?不會是五年沒見,你連喜好都改瞭吧?”突然感覺到兩道探尋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秦傲天偏過頭,笑著問道。
顧念兮連忙抓起鵝肝,整個塞到嘴裡,借以掩飾她心內的猜疑。
“慢點吃,別噎著!”秦傲天連忙輕拍她的後背,嗔怪著。
“師兄你可真有趣,你這是走火入魔瞭吧。她一個傻子,能聽得懂你的話嗎?何故對她這麼好?”呂楚河著實不明白,似師兄這等人上人,為何要對一個傻子如此呵護備至。
呂楚河的戲謔,招來秦傲天的一記白眼,秦傲天瞧著他,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是沒有戀愛過,不會懂得這樣的情意的。”
是的,他的這份深埋在心底的情意,有誰能懂得?這麼多年的付出,來之不易的重逢,生離死別的考驗,誰能懂得?
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他第一個感觸不是自己的重生所帶來的慶幸,而是又能見到小姐瞭。
所以他不顧後來的侍衛們阻止,堅決找到瞭自己死去的地方,想要確認一下小姐是否活著。
他記得很清楚,回到出事地點之後,他在一堆的屍體中尋找小姐,可是一無所獲。失望的同時,他的心裡燃起瞭希望,沒有屍首,就是說小姐或許還活著!如此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他盼望著重獲生命的自己能夠有一天和僥幸活下來的小姐再一次重逢。於是,他摘下自己屍體上一直掛著的那個金鎖,離開瞭出事地點。
五年瞭,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那個小丫頭,那個天真善良的小丫頭,希望早日能得到她的消息。
然而,念兮就像是沉入大海的一粒沙,杳無音信。
自從他回宮以來,就想到瞭左相府。念兮是左相府的千金,是左相府的嫡女,如果她僥幸活在世上,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這瞭吧。
所以,他便派人守株待兔,直到得到瞭顧大人嫡女回府的消息,他才答應父皇選妃之事。
念兮長大瞭,成熟瞭,比小的時候更美瞭,可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心底裡的那個顧傢大小姐終於活瞭下來,他終於又能和念兮一起開心暢談瞭。
“師兄?師兄!你不要這樣旁若無人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她,哎!”呂楚河真是被師兄氣死瞭,他就那樣旁若無人地盯著媳婦看,還叫不叫人吃東西瞭?
秦傲天不屑地瞧瞭呂楚河一眼,終於收回瞭思緒,嗔怪道:“你小子原來這麼多話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收留你。”
“師兄你可不知道啊,要不是我這張嘴,師父他老人傢肯收我?嘿嘿,所以說我這張嘴,可是我的寶貝呢!”呂楚河憨憨一笑,不無炫耀地說著。
秦傲天忍俊不禁,扶額問道:“楚河還沒告訴我你是哪裡人呢?”他倒是從心裡喜歡這個幽默爽朗的小師弟。雖然他們才剛剛見面,可卻很是投機,仿佛老朋友一般。
當然,這呂楚河就是個自來熟的主兒,原本他就對這位傳說中的師兄頗有好感,如今見面更是覺得親切,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在秦傲天的面前撒起瞭嬌,活脫脫一個小師弟的樣子。
好吧,這位傳說中的師兄是冷瞭點,不過好在他在自己和他媳婦的面前,還算是不錯的人。
呂楚河偷笑。
“我…。。我是北方的,師父沒告訴你嗎?”呂楚河眸光一閃,低頭狂吃起來,把問題蒙混過去。
秦傲天也不追究,反正自己這個半路皇子,也不是純粹的皇親血脈,能與性情中人志同道合,也是值得高興的事。
所以,他並不在乎呂楚河的出身和門第,隻是單純喜歡他的性格,因此願意和他相交。
飯畢,秦傲天命人撤下瞭酒席,又和呂楚河耳語瞭幾句,便吩咐人為他安排瞭住處,送他休息去瞭。
屋子裡,一時間陷入瞭沉寂。
早在秦傲天安排呂楚河的時候,顧念兮就在尋找機會,可是秦傲天一直眼不離她,手不離她,讓她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空著急而不能行動。
怎麼辦?難道今夜還要一起與這個人住在一起?難不成真要當他的太子妃?真要一輩子待在宮裡?那對自己下手的人呢?要怎麼揪出他們?要如何防備他們?顧念兮一時之間陷入瞭沉思。
顧念兮曾經大難不死,在閻王殿裡走瞭一遭,好不容易穿越這裡,難道竟要再一次將自己置身危險當中嗎?
說實話,通過兩天的相處,她並不反感秦傲天,隻不過要她拋棄生命義無反顧地待在秦傲天的身邊,她自信秦傲天對於她來說,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生命當然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