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顧念兮伸手便要去觸摸他的額。
對於在外生活瞭五年的江湖兒女,顧念兮的骨子裡既有大傢閨秀的恬靜守禮,當然也有江湖兒女的不拘小節。
所以,她在把楚河當成師弟的同時,便沒有瞭那麼多尷尬的想法,單純的隻想關心他。
可她沒有想到,她在呂楚河的心裡,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呂楚河在顧念兮的纖手還沒有達到自己的額頭的時候,他紅著臉躲開瞭。
“我……我沒事,你先走,我馬上就到。”呂楚河不著痕跡地掙脫顧念兮的手,反身走向內殿,腳步匆匆。
顧念兮手裡一空,不禁狐疑地看著呂楚河逃也似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他是怎麼瞭?明明臉燒得那麼紅,還不讓叫禦醫,跑回去做什麼?”顧念兮想不通,被人撂在那裡,怔瞭好一會兒,方才抬步離開瞭呂楚河的住處。
呂楚河逃也似的回到瞭內殿,抓起桌子上面的涼茶,一飲而盡,臉上的紅色不見消褪,卻愈發的灼人。
喉嚨吞咽瞭一下,呂楚河對於自己的表現很反感,很鬱悶。
女人嘛,呂楚河見得多瞭,他的身份配上高大帥氣的形象,到哪裡都是女人成堆,他從來都不屑一顧,可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他的腦海裡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呢?
呂楚河很鬱悶。
雙手輕拍自己的臉,呂楚河暗罵:“呂楚河啊呂楚河,你萬萬不可再胡思亂想瞭。”
對著銅鏡安撫自己一番,呂楚河待臉色恢復如常,這才踏出寢殿,去見秦傲天瞭。
還未走進太子的寢殿,裡面便傳出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語,呂楚河皺瞭皺眉,推門進去瞭。
這個聲音,一聽就是那個顧雲兮,呂楚河從來就不待見她。
“姐姐,你的病好瞭,雲兮真開心。”呂楚河剛一走進去,便看見顧雲兮親昵地拉著顧念兮的說,眸子閃亮,興奮不已地說著。
好似,她真的因為姐姐的病愈而高興似得。
呂楚河微微勾瞭勾唇,心裡暗道:“真是個虛偽的女人,明明已經存瞭對姐姐的殺心,居然還能笑得如此諂媚。”
“楚河,你來瞭。”顧念兮微笑著應付著顧雲兮,不經意間抬眸,便看到瞭呂楚玉樹臨風地走瞭進來,連忙站起身問道。
她在有意躲避,躲避著顧雲兮那少瞭真心的示好。
沒錯,顧雲兮是來示好的,在聽瞭虞姝嫻那帶著極度諷刺的話之後,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覺瞭。
姐姐好瞭,那個傻子姐姐竟然好瞭,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那個顧念兮竟然恢復瞭神志。
本來,她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可顧念兮竟然好瞭,顧念兮的光芒一下子將她那原本很有自信的容顏所掩蓋,讓她黯然失色。
她在那一天,便就感覺到瞭這一點。
所以,虞姝嫻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是姐姐的光芒掩蓋瞭自己的,讓她再無出頭之日。
難道,她真的要一輩子躲在姐姐的光芒之下,做一個不起眼的陪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