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萬俟浩宇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心裡的想法是有多酸。
這個狠心的女人,她還嫌府裡的妾侍不夠多麼?她以前不是經常說有多愛自己麼?不是說要把他壓在身下****夜夜的蹂躪麼?可是為什麼在她強娶他回府之後,一切都變瞭。更可笑的是,終於有一天,他不再恨她厭惡她,莫名其妙的喜歡上瞭她,而她竟然……不愛自己瞭。
現在,更別說想要****蹂躪他這種事情瞭,就連她進他院子的時間也屈指可數,她,從沒碰過他。
而東方明軒卻是死死的咬著唇瓣,他的臉上早就沒瞭一分血色,袖子裡的手都在一點一點的收緊。
燈光下,男子身著一件青色的袍子,袖口有青竹滾邊,頭發挽起,拆著一根綠色的玉釵,他的打扮雖寡淡素凈,卻顯得清秀俊美極瞭。
東方明軒的睫毛輕輕顫抖,眸子裡漸漸彌漫起一層層水霧,一滴滴迷蒙而晶瑩的淚珠便順著俊秀的臉頰滑落下來。心裡好難過,他一直都知道二哥喜歡三姐的,他也知道也許有一天他(她)們真的會在一起,畢竟二哥實在是很優秀的呢,隻是想不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他還沒有準備好。
百裡鴻哲再怎麼堅強,說到底也是一個男子,他被這重重的打擊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今天他被所有人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的在三妹的房裡,自此以後,他將名聲掃地,也不會有女人願意娶他。
呼……正好,他也不願意隨便嫁給哪個女人呢,三妹說自己無法替代上官凝,其實,也沒有女人能夠替代她在他心裡的位置,不過他傷心的是,也許,他真會被浸豬籠吧,也許以後都不能再守護三妹瞭呢。
雲淺歌感受到瞭二哥的不安,她握瞭握他的手給她加油打氣,少年蒼白的臉色映入她的眼中,她心裡一疼,長長的睫毛眨瞭眨,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掃瞭一圈,而後才深吸一口氣,做瞭一個重大的決定:“我會娶二哥的。”
她怎麼忘瞭,這是女尊國,要是她不對二哥負責的話,二哥以後該怎麼嫁人。奕,對不起,她不可以這麼自私,她不能讓一直寵愛他的二哥受他人歧視,遭人白眼,二哥,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呢。
司徒樂萱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哼哼,打趣道:“哎呀,娶吧,娶吧,你早該娶二弟瞭,他啊,對你早就芳心暗許瞭,就你這根木頭疙瘩不解風情。”
百裡鴻哲的身子僵瞭僵,側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眸光堅定的少女,微微吸瞭一口氣:“三妹,你不用照顧……”
那聲我字還未說出口,便被女子素白的指尖捂住瞭唇,雲淺歌淺淺的勾唇對他微笑,目光裡帶著柔光,她的語氣是那樣輕柔讓少年的心底輕輕一窒:“二哥,娶你,是我自願的,你就不要想太多瞭呀,你不是說要一直守護我麼?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呀。”
百裡鴻哲抿瞭抿唇,下巴線條有些僵硬,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低頭沉默瞭下來,細密的睫毛掩下一切思緒,心裡道不出什麼滋味。這一刻,他竟然不想去推辭,就算知道三妹隻是為瞭負責和他在一起,他也不願放棄,他想要留在她身邊。
“妻主大人,你納鴻哲公子為夫,我沒有意見,不過我想百裡將軍那邊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萬俟浩宇眸光冰冷的掃瞭一眼百裡鴻哲,沖雲淺歌冷笑,滿室富貴堂皇的裝飾襯著他素凈雪白的袍子,別有一番高貴清冷的味道。
他的眼角眉梢都帶著幾不可見的嘲諷,在外人眼裡,她是一個臭名遠播,殘暴不堪,花癡無能的公主,百裡將軍會舍得將她的寶貝兒子嫁給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麼?癡人說夢。
雲淺歌輕輕蹙眉,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會覺得萬俟浩宇今天很生氣,說話句句帶刺,語氣酸酸的,就像打翻瞭醋壇子一樣,如果不是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二皇妹的話,她真會天真的以為他喜歡的就是自己瞭。
身體上的熱浪一波接著一波,她要是再不沐浴的話,估計真的要熱暈在這裡瞭,雲淺歌幹咳一聲:“這些事情我自會處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她沖外面命令道:“來人,替我朋友安置一下住處,順便幫我安排一桶冷水進來,我要沐浴。”
話音剛落,一名殺手便走瞭進來,恭敬的對雲淺歌彎腰:“閣主。”
殺手又向司徒樂萱幾人點瞭點頭:“請幾位跟我來。”
萬俟浩宇還想說些什麼,都被她突然趕人的行為生生將後面的話咽回瞭嘴裡,隻是很生氣的冷冷掃瞭她一眼,澄如秋水的眸子裡閃過幾絲莫名的幽光。
司徒樂萱伸瞭伸懶腰打瞭一個哈欠:“唔,你這麼說的話我都累瞭呢,找瞭你這麼多天,想不到你這丫頭還混成閣主瞭。”
司徒樂萱揉瞭揉眼睛有些困,正準備去叫明軒走的時候,腳步卻像是打瞭樁一樣,再也無法前近一步,明軒,他……哭瞭,她剛才的註意力全放在三妹的八卦身上瞭,根本就沒有註意到明軒在哭。
他傻傻的站在角落裡,一聲不吭的咬著唇,一身青衣雖然不華貴卻是那樣素雅幹凈,他清秀的臉龐上掛著輕輕的微笑,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正有層層水霧,眼淚一滴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滑瞭下來,迷蒙而晶瑩。
司徒樂萱的心在這一刻像是有無數細小的刀片在她的心尖上切割著,微疼。
明軒,愛極瞭三妹,現在看見三妹和二弟在一起,他成瞭最難過的那個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很討厭他哭!因為那樣她會更難過!
司徒樂萱咬牙走過去,一掌拍上東方明軒的腦袋,一如既往惡狠狠的兇他:“笨蛋,哭有什麼用!你既然喜……”
“不要說!!!”東明明軒像是被踩到瞭尾巴的貓一樣突然驚叫,被戳穿瞭心事的他整個人都嚇得發抖,他側過頭看向正不明所以望著他的三姐,死死的握著手,因為握的太緊,手被割出瞭一個個深深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