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一共三個村子,木宗是三個村子裡唯一一個郎中。鎮上有醫館,可是醫館需要診費,手裡沒個百八十文錢,沒人敢去醫館走一遭。除非是真的挺不住瞭,若是普通的風寒發熱,多數都是來找木宗,開點藥,吃瞭再發一下汗,就好瞭。
所以,木宗在村子裡的地位,還算是可以。至少沒有人,敢明面上得罪一個郎中。還是附近方圓百裡,唯一的郎中。
木芽動作不停,輕輕撫著小孩的額頭。漸漸的,孩童面色由蒼白轉為紅潤。耗時不過幾息之間,且這次木芽明顯遊刃有餘,沒有絲毫疲憊之感。
孩童的父母看見這一幕,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木芽的眼神,夾雜瞭愧意,但更多的是感激。
木芽無聲的吐瞭一口濁氣,心道:世人多是如此,包括她自己。
這次這般容易,並不止是因為她修為長進的原因。孩童體內的是陰氣,與上次木鵬體內的死氣不同。陰氣更容易祛除,反之死氣就要難上許多。
孩童的父母,都是典型的農戶人傢。沒有華麗的詞藻,隻一個勁的道謝又道歉。翻來覆去的都是謝謝和對不起,讓木芽難以招架。
剛想遁走,卻被一把抓住瞭手掌。
隻見孩童的母親,喜極而泣,又面帶歉意的看著木芽,“孩子,以前是嬸嬸做的不對,謝謝芽兒救瞭我的孩子,謝謝。”
“啪嗒”一聲,一滴淚落在瞭木芽的手背上。木芽心裡一驚,那種灼熱的觸感,讓她想要立刻抽回手。
“以後嬸嬸絕不會再輕信謠言,芽兒是有大福份的姑娘。”木李氏又哭又笑的說著,放開瞭木芽的手,又摸瞭摸木芽的臉蛋,“謝謝芽兒。”抬頭看向木宗,又道:“謝謝木叔。”
木宗擺擺手,示意不用。
而木芽隻能身體僵硬的搖瞭搖頭,意思是不用謝。
這種感覺不算陌生,得到別人由衷的感謝,這不是第一次,卻也隻是第二次。
感覺陌生,可木芽卻覺得心裡莫名的有些舒服。
這和上一世,收錢幫人看相破災得到的謝意,是不同的。
今日來的兩對父母,兩傢人是鄰居,不過隔瞭一個院墻的距離。
木芽救的孩子叫木巖,父親木勤,母親李淑娟。二人還有一個孩子,今年比木芽還大一歲,叫木傑。
另外一個孩子叫木山,父親木老大,母親方大花。二人就隻一個孩子,成親不過數載。
木勤傢是燒窯的,平日裡會燒一些陶罐瓷器拉去鎮上賣,手藝是傢傳的,平日裡生活倒也還不錯。
而木山是個木匠,除瞭農忙時,平日裡多數都是在鎮上做長工。夫妻二人又隻有一個孩子,日子倒也過得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二人傢中都無老人和兄弟。
木勤的父母在前年,先後過世。隻因老兩口的感情甚好,老太太走瞭不過三日,老爺子交代瞭該交代的,就跟著去瞭。
木芽看瞭木勤的面相,面帶氣運,日後的成就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一生多為平淡安穩,少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