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華對她的愧疚和虧欠感,木芽能夠感受的到。隻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雖然昨日在祠堂認祖歸宗時,已經改口喚瞭父親和母親。可對木芽來說,父親和母親依舊是很陌生的詞匯。
還有祖父和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這些對木芽來說,都很陌生。
雖然木宗一直承擔的都是爺爺的角色,可是從一開始,她就能隱約的感覺到,木宗對她的態度不同。是以,對於接受這些人的真心對待,木芽還需要時間適應。
不過,她一定會努力的去接受、適應的。
如此想著,木芽倒是放松瞭下來。由衷的對顏華,她的母親,展顏一笑。
“母親,不必擔心我。我現在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母親、父親和哥哥。我不是……小孩子瞭。”木芽越說聲音越小,尤其是最後一句。
子女在父母眼中,不管多大,都是孩子。
顏華聽見木芽喚她母親的那一刻,就怔愣住瞭。至於木芽後面的那些話,她根本就沒能留意。
半晌,回神後,顏華喜極而泣,一把摟住木芽,又哭又笑,“哎——娘的乖女兒,是娘對不起你……”
木芽沒料到顏華會因為自己的一句稱呼,就如此激動,僵硬著身子,不熟練的撫著顏華的後背,也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沒有對不起,我過的很好,母親不必自責。”沒有安慰人經驗的木芽,勸解的話都很僵硬。
誰知這話一說出來,顏華就更自責瞭。
她想捧在手心裡寵的寶貝女兒,一眨眼就這麼大瞭。還這般體貼懂事,讓她不要自責。
她已經聽木宗說瞭這些年的經歷,為瞭不太紮眼,剛落腳的那幾年,過的是真的很苦。
二房的人知道她將芽兒送走,竟然還派人半路刺殺。雖然沒能得逞,可也導致木宗的傢人無一幸存。更是讓木芽落瞭個妨克的名聲,被人不待見瞭多年。
而木宗除瞭一手醫術,和一點入門級的相術之外,再沒有旁的技能。而木河村本就貧瘠,木宗又沒有賺錢的本事。這就導致瞭,在木河村的前幾年,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過活。
若不是芽兒七歲那年開竅瞭,還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聽說那好吃的罐頭、茶葉蛋和香腸,都是芽兒琢磨出來的。還有那和善堂的炮制藥材的方法,是芽兒七歲那年改進的。顏華隻覺得與有榮焉,不愧是她的女兒。
自豪過後,接連而來的便是心酸。
若不是生活所迫,聰慧的芽兒何須去琢磨吃食?
思及此,顏華深深的嘆瞭一口氣。扶著木芽的肩膀,讓木芽與自己對視,“還好,還好你回來瞭。還有機會,還有……彌補的機會。”
木芽不自在的躲閃顏華得視線,“母親,夜深瞭,你該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女兒就去給您請安。”
顏華這才破涕為笑,隻是笑中自責之意,很是明顯。
“你看娘,光顧著與你說話瞭。倒是忘瞭時辰。你也早點休息,這兩天也累的不輕,明早不用起太早,也不用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