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萬辰逸本能的想退縮。可一想到男人的調笑,就負氣般的與男人對視。在男人開口之前,主動的吻瞭上去。
不過他暫時還沒有勇氣,像男人那般強勢,隻是碰瞭碰嘴唇,就退開瞭,“我才不害羞。”
木慎行一怔,隨即愉悅的笑瞭起來。
多少年瞭?自己沒有這般愉悅過,這般縱情的笑過瞭?
他本就是一個孤兒,靠著村民的照顧與接濟才活到師父將他帶回天衍宗的那一天。
他的記憶裡,沒有父母和親人。從記事起,都隻有鄰裡鄉親。他們告訴他,他的父母外出打獵,沒能回來。那時候他還是懵懂的年紀,不明白沒能回來的意思,隻是記住瞭那句話。
七歲那年,外出遊歷的青葉真人遇見瞭他。見他天賦極佳,又得知瞭他的身世後,就帶著他回瞭天衍宗,收為親傳弟子。
名字是父親取的,是村裡的人告訴他的。師父說,讓他謹言慎行,不可魯莽行事,要對得起自己的名字。
打那以後,他便謹記師父教誨,再加之宗內競爭激烈,難得真心。不願與旁人虛與委蛇,漸漸的就養成瞭一副冰冷的性子。在宗內,除瞭對師父與掌門,旁人難得他的笑臉。
二十年來,他的生活幾乎一層不變,除瞭修煉還是修煉。旁的事情,很難引起他的興趣。
師父曾經同他說過,不必這般拘著自己的性子。
可他覺得,他沒有拘著自己。他本性,便是如此。
直到他遇見瞭少年,那平靜瞭二十年的心,才再次起瞭波瀾。
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想到得到想要占有一個人的欲望。少年一次次的,刷新瞭他對自己的認知。
二人就這樣偷摸的相處瞭一個月,萬辰逸便要同祖母離開清源寺。
木慎行就算是有萬般不舍,也無法在這個時候留下萬辰逸。他也不是那般任性的性子,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一個月的時間,二人早已經對彼此有瞭足夠的瞭解。是以木慎行並不擔心,萬辰逸會一去不復返。
送走瞭萬辰逸,木慎行目色微沉,像是突然想到瞭什麼,那緊繃的嘴巴,微微彎起瞭一絲弧度。
站在第一次與少年相遇的樹下,望著山下那條已經看不見少年身影的道路,呢喃一聲,“很快會見到的。”
萬辰逸對木慎行的不舍,不必木慎行的少。隻是他清楚,目前的他還太弱,無法保證說出自己與木慎行的關系後,還能全身而退,也不敢保證木慎行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回到族中,萬辰逸日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太過明顯,引得母親問瞭幾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萬辰逸都糊弄瞭過去。半個月瞭,都沒有男人的一絲消息,一種說不上來的澀意,在心底油然而生。
因為煉丹時再一次分心,不可避免的又炸爐瞭。好在之前已經設下瞭禁制,隻有禁制內的丹爐受瞭損傷。這已經是他這半個月來,第十三次炸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