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藏瞭這麼多年,自然可以繼續藏下去。”洛小翡已經有瞭主意。
敲門聲。
洛小翡把虎符塞進瞭懷裡。
綠竹跑過去開門,門外是個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她掀開瞭帽子,露出瞭那張國色天香的臉。
“見過皇後娘娘。”主仆二人異口同時。
皇後也不廢話,直接遞給瞭她一個盒子,“這是禦兒走之前讓我交給你的。”說著她又從袖子裡掏出瞭三個盒子,“這三個是母親、我還有天雪給你的。一路保重。”
洛小翡接過盒子,皇後已經匆忙離去。
綠竹跑去關好瞭門,“小姐,我們回吧。”
洛小翡呆愣點頭,而後不解道:“你怎麼知道要等在這?”
不然丞相府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是綠竹給父親開瞭門?
“丞相大人說讓我在這等著,我就在這等著瞭。”綠竹回答道。
估計是皇後和父親給丞相傳信瞭,具體怎麼說的她雖然不清楚,也能猜個大概。
邊說著邊回瞭樓頂,華裳圍著被子坐在角落。
洛小翡湊瞭過去,“華裳啊,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華裳抬瞭抬眼皮,“說。”
洛小翡掏出瞭虎符,“你能不能把這個東西幫我偽裝一下,父親給我的洛傢虎符。”
華裳:“……”這心是得多大啊?
洛小翡看她這反應,“你不驚訝?”為啥隻有嫌棄?
“這事早有耳聞,今日不過證實瞭傳言罷瞭。”華裳接過令牌,令牌通體漆黑,上面有個金色的洛字。
二人下瞭小樓,去瞭華裳的房間。
華裳去瞭趟隔間,抱瞭小袋子回來,坐在那開始攪攪拌拌。
洛小翡坐在一旁,打開瞭盒子,這個是月禦給她的。
她看著盒中的東西,想哭,“華裳,這個也幫我弄一下。”
華裳驚呆瞭,“月傢虎符。”月傢的虎符並未上交,就這麼給小翡瞭?
洛小翡拿起盒中的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字:聘禮。
她又打開瞭另外三個盒子,一時間欲哭無淚。
每個盒子裡都是一個令牌。
第一枚是塊通體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隻鳳凰,第二枚是一塊玉佩,上面寫著天雪樓三個字。
“華裳,你知道天雪樓嗎?”
華裳看瞭過來,“是一個殺手組織。”
洛小翡:“……”她看著最後一塊令牌,古羌……怎麼都這麼大手筆?
華裳隻能安慰道:“月傢這是認準瞭你。”可這擔子有些重,小翡背得動嗎?
洛小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把令牌全都收瞭起來。
雖然壓力大瞭,但莫名感覺自己很富有。
華裳把攪拌好的泥狀物塗抹在瞭月傢的虎符上,很快虎符被捏成瞭一隻小豬的形狀。
而洛傢的令牌,則是在外面塗瞭一層,幹瞭之後看起來就像是一塊不值錢的玉佩。
除瞭屋內的三人,沒人知道,現在桌子上晾著的是月傢和洛傢的虎符,是可以傾倒雲氏皇族的力量。
華裳坐在那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生怕這兩個東西長腿跑瞭。
她輕聲問瞭一句,“小翡,你就那麼信任我?”
洛小翡想瞭一下,“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為什麼會那麼相信你?”
華裳笑笑,“你出生的那日,紫微、貪狼降臨。天眼大師沒對陛下說出事實,但我卻知道。”
洛小翡靜靜聽著。
“但我不告訴你。”華裳微笑。
洛小翡嫌棄地哼瞭哼,閉上眼不搭理她。
華裳看著桌上的虎符,輕嘆。
當日她半夜睡不著,偷偷跑去瞭後院,她靠坐在井邊看星星,突然被蒙住瞭眼,丟入瞭井中。
就在她掉落的時候,突然落入瞭一人的懷中,他的衣服上有股檀香味。
她解開瞭頭套,入眼一風光霽月、世間無雙的男子。
他問:小姑娘,你可知道紫微、貪狼?
她說:帝星、將星。
他說:有帝、有將,必將有相。天相乃宰輔。
那段記憶本已模糊不清,除瞭那個人那張臉,她在想是不是一場夢?那位是路過的神仙?
直到剛剛,直到小翡把虎符遞給瞭她,記憶才變得清晰。
華裳驟然回神,面前多瞭個人,“你啥時候過來的?”
洛小翡杵著臉,“孩子大瞭,有秘密瞭,臉紅瞭呢?月禦不適合你,換一個人吧。”
華裳嫌棄地揮瞭揮袖子,“走開走開,月禦是你的,我沒興趣。”
“哦?”洛小翡來瞭興趣,“這麼快就看上別人瞭?”
“不是……是我誤會瞭。”華裳紅著臉。
“快說來聽聽。”洛小翡撈瞭盤瓜子,八卦臉。
“我小時候見過一個人,後來十五歲之時去靜安寺又一次遇到他,我才知道他是天眼大師。可大師是出傢人,對出傢人心動,是種冒犯。國舅大人是天眼大師的弟子,氣質跟他很像。”
華裳從未跟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可眼前這個是洛小翡,她信。
洛小翡同情她,特別同情,天眼那般等級的神棍,一定是天賦異稟、心無雜念,不然也不會成為上天選中的預言之人。
華裳忙說:“別替我擔心,我都習慣瞭,我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兒女私情拖累。”
“這話我父親愛聽。”洛小翡都不知道說啥好瞭,洛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比起這邊的閑適,丞相府另一邊可是忙碌的很。
丞相大人正在馬車上敲敲打打。
“大人,您在幹什麼啊?”
丞相回頭一看,是端著盤水果的綠竹,“怎麼還沒睡啊?”綠竹醒著,就說明女兒和小翡還沒睡。
“小姐和華裳小姐聊天呢,這不是要分開瞭嗎?估計有說不完的話。”綠竹也爬上瞭馬車,“奴婢幫您吧?”
丞相說:“不用,總覺得不親自幹點什麼,心裡不舒服。”
綠竹也沒勉強,下瞭馬車,另一輛馬車上敲敲打打的是華昀。
華昀聽到動靜伸出瞭腦袋,“綠竹姐姐,這是要給小翡姐姐拿去嗎?”
綠竹在車門口往裡看瞭看,父子倆幹著一樣的事,都是在馬車內釘軟墊。
“是我自己吃的。”
說著她就溜達著回瞭院子。
綠竹跑進房間,放下兩個橘子,然後抱著盤子又跑回瞭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