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口站著月老傢主和月禦。
月老傢主進瞭院子,他想勸,可看到外孫女的眼淚,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瞭。
月古見狀,心裡多瞭幾分底氣,她走上前,“祖父,孫兒不是不識大體,而是真的過不去這個坎,我這就離開月傢,您老保重……”她彎著腰,眼淚落在瞭地上。
月老傢主嘆息,“你是我月傢的子孫,你受瞭天大的委屈,我這個做祖父的沒用,沒辦法給你報仇。但我月傢一榮俱榮。”
他上前,拱手,“洛小翡,我月傢離開安樂城,你可答應?”
他賭的就是洛小翡對月禦還有那麼一絲情義,不會對要離開的他們趕盡殺絕!
洛小翡看向月禦,輕聲問:“你也要走嗎?”
月禦垂眸,並未出聲。他走去哪?從遇到她開始,他已經無處想去。
“誰要帶走我的孫子?”安老王爺從墻頭那邊飛瞭過來,落在瞭洛小翡身邊。
月禦看著兩個祖父,一時間隻有無奈。
月老傢主堅定地道:“月禦是我月傢的孩子,月古也是因為護他才進瞭宮,這種時候你想要月禦背叛月傢?是想要天下人知道月禦忘恩負義嗎?”
安老王爺隻是看著月禦,“禦兒。”
月古眼睛一轉,“留下也不是不行。隻要答應我的條件即可。”
“條件?你把禦兒當什麼?”安老王爺怒吼。
“自然是月傢嫡子。”月古繼續說道:“尊月禦為主,我月傢和月禦都會留下,但洛小翡和月禦的婚事作罷,裴沐也一定要殺。”
安老王爺冷笑道:“你月傢好大的臉,殺裴沐?問過我嗎?”
月古反而淡定瞭不少,她冷聲說道:“海寇一戰我月傢軍最先趕到,是月謹帶著人攔住瞭海寇。安王爺,月禦也是您的孫子,您確定要為瞭那個陛下的寵臣而放棄月禦嗎?”
安老王爺看向月禦,不明白為何他始終不說話。
月禦在所有人的註視下不得不開口,“是我欠瞭月傢,我還。兵權還給你們,我會離開月傢。”他不想在月傢最艱難的時候背棄月傢。可他欠裴沐的更多,如果一定要選,他選裴沐……
月老傢主嘆息,“古兒也是為瞭你。”沒瞭裴沐,安王爺的兵權自然是月禦的,加上月傢軍,月禦將無人能敵。
月禦吐瞭口氣。
他都明白……隻是明白就要那麼做嗎?明白就要殺瞭兄弟嗎?明白就要舍棄在意的人嗎?那他和雲帝又有什麼不同。
月古看著月禦,很是難過,“你怎麼可以這般無情?月傢護你養你,而你卻為瞭個玩物舍棄月傢?裴沐這麼個骯臟的東西,留著他隻會讓你難堪。”
一股香氣襲來,華裳已經站到瞭月古面前,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臉上,“你算個什麼東西!”
月古二話不說,反手就還瞭華裳一巴掌。
月謹和月夫人見狀立馬就沖向華裳。
而綠竹則是將華裳往後一拉,還往她手中塞瞭個棒槌。
隨後……綠竹拿著口鍋,華裳拿著棒槌,就開始打月古。
而月謹則是被飛過來的洛碧纏住。
洛小翡則是把月夫人往後一拉,心裡慶幸,還好今天父親帶著長輩們去祖宅瞭,不然這麼鬧母親容易動瞭胎氣。
見院內鬧成一團,溫日暖小聲說:“抬著人跟我走。”
洛之喬和幾個姨娘立馬抬著五姨娘跟著溫日暖走瞭,而月行止也跟著去瞭。
月夫人看瞭一眼,想去追,可是又不放心女兒,於是停在瞭原地。
月行止走到門口之時,被月老傢主拉住瞭,“你還要鬧到什麼地步?你回來好好跟天雪過日子,我就答應放過你那些妻妾。”
月行止站在那,然後把父親的手扒開,他輕聲說:“父親,我這種廢物隻會給您丟臉。”
言罷,他就頭也不回地跟上瞭五姨娘。
月夫人霎時渾身無力,她跌坐在地上……哀莫大於心死。
反觀前面,綠竹一手持鍋,一手護著華裳,還能將月傢兩姐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月夫人抹瞭把臉,站瞭起來,拔起武器架上的長槍,直接奔著綠竹而去。
她怒吼著:“欺負我女兒!我弄死你們。”
洛小翡拉回瞭華裳,華裳在那會拖綠竹的後腿。
前面是母女三人和洛碧、綠竹的打鬥。
華裳揉著臉,心疼自己。
洛小翡看瞭一會,月夫人打不過綠竹……如今看來綠竹簡直就是武學奇才。
“小翡!”季如花在院那邊大喊。
洛小翡直接跳瞭過去,院內是錦閣使者,還有滿身傷痕的裴澄,不知是死是活。
溫太醫跑過來,“抬進屋裡,我在死不瞭。”算是句寬慰。
裴沐也跟瞭進去。
洛小翡看向錦閣使者。
使者立馬回報道:“主子派我們去接裴傢人,結果我們到的時候,隻看到季五爺背著裴澄逃命,追他們的是古羌族長帶著古羌族人。”
“舅舅呢?”洛小翡捂著心口,她怕……很怕。
“季五爺重傷,失血過多,正在錦閣診治。無性命之憂。裴澄傷的太重,錦閣的大夫治不瞭,我就帶他過來瞭。”
洛小翡站在那,難受的不行,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問道:“追殺他們的人呢?”
“除瞭古羌族長都死瞭。”
“我知道瞭。”
隔壁院子傳來瞭笑聲,是月夫人的笑聲,她大笑著,好像從未這般喜悅過。
季如花已經拔出瞭刀,一腳揣向那道墻,墻倒瞭,她直奔月夫人而去。
月夫人就站在那,看著她,像是看笑話一般。
“為什麼要這麼做?”季如花怒吼。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月夫人的笑容始終未收,“洛小翡殺瞭我的外孫,因為裴沐!我還要救裴傢人?你這話問的真是好沒道理。這天下還不是你們洛傢的,怎麼就這般橫行霸道!”
月禦站在他娘身前,有些無措……母親什麼時候通知外祖的?他並不知道。
這時……一名白發老者走瞭進來,他手中是顆頭顱,他把腦袋往地上一扔。
月夫人的笑容凝固,她撲瞭上去,“父親!”她大聲哭嚎著。
季如花對著那位拱瞭拱手,“見過前輩。”這位是五弟的師父。弟妹本名季如塵、季如夢,也是這位給改的名字,季似幻、季似滅……
“我去照看似滅,你們放心吧。”
說完老者就飛離,來去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