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好像才明白發生瞭什麼,眼淚瞬間失控,而司夫人已經走遠瞭。
她靠著門一點點滑落,她坐在地上,用力咬著嘴唇,壓低瞭哭聲。
可司華還是聽到瞭,她輕嘆瞭口氣,“大姐,這種時候,不是要我安慰你吧?”
司音一聽連忙擦著眼淚,“不用不用,你……”可眼淚怎麼都擦不幹凈。
司華在屋內聽著司音的聲音,倒是沒那麼害怕瞭,“大姐,你說說你可怎麼辦啊,你這性子,以後嫁人瞭肯定會被欺負。”
司音鼻音較重,“我不會被人欺負,以後……以後大姐會護著你。”
“還是我護著你吧,你連罵人都不會。”大姐就是個傻白甜,好在大姐被保護的很好,好在大姐很幸運沒遇到古落,好在這次是她,而不是大姐。
司華吐瞭口氣,還好是她,還好是她啊……
司音在外面很著急,可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讓二妹好受一些。
“二妹,別怕,大姐在這,你別害怕啊。”
司華忍瞭許久,眼淚潸然而下,“嗯,司華不怕,因為大姐在。”
“嗯,大姐護著司華,大姐以後都護著司華。”司音說著就捂住瞭嘴巴,為什麼要這樣?二妹已經改過自新瞭,二妹想好好活著,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大姐,你知道嗎?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個仙女,我小時候一直想成為你,你的手指又長又好看,你撫琴那般好聽,你長得那麼美……”司華雖是有意在安慰司音,但說的確實是實話。
“可如果你的姐姐是陛下,你就不會被欺負。”司音現在才明白母親的感覺,母親總說自己沒用,特別是這段日子司華被古落糾纏。
“不是這樣的。”司華反駁道:“錯的是古落,而不是我們不夠強大。”
“你已經很強大瞭。”經歷瞭那麼多,在這種時候還想著安慰她。
司音狠狠咬著嘴唇,她不能再哭瞭,二妹會難過。
另一邊,司夫人向府外跑去,頭發已經散開瞭她還毫無所覺。
得到消息的司恒趕來。
他走過去,拉著司夫人的手,輕聲說:“我們一起去。”
司夫人用力點頭,司塵跟在爹娘身後,腳步有些虛浮。
一傢三口出瞭司府,打算去雲都府,路過一條小路之時,面前出現瞭一群黑衣人,為首的是古落。
古落並未蒙面紗,顯然是不害怕被認出來。
司夫人直接沖瞭上去,抓著他,怒吼,“你個畜生,我要殺瞭你,我要殺瞭你啊!”
古落隻是輕輕一扒拉,司夫人就跌在瞭地上。
司恒和司塵過去攙扶司夫人,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瞭雲都衛。
古落趁雲都衛還未靠近,小聲說:“我聽說幾位打算去報案?你們真的想清楚瞭嗎?一旦雲都府審理此案,那司華的名聲就徹底毀瞭,最後還不是隻能嫁給我?我不願跟你們鬧得太難看,畢竟以後是一傢人。但如果你們去瞭,就是狀告古羌族長,他日我帶司華回古羌,你說古羌族人會怎麼對她?”
司夫人臉色發白,惡狠狠地看著古落,恨不得吃他的肉。
司恒把司夫人扶瞭起來,面向古落,“名聲沒瞭就沒瞭,司華嫁不出去,我司府也養得起。但我們是她的爹娘,如果不給她做主便是禽獸不如。古羌族長,您就洗幹凈瞭脖子等著吧,你這條命要留在雲端城瞭!”
古落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我聽說司大人出任鹽運使一職,我古羌可有鹽田和鹽井,你得罪瞭我,你這官還能做的安穩?我的這條命代表古羌,陛下會為瞭個得罪過她的姑娘跟我計較嗎?你司傢確定要為瞭個庶出賠上司傢的前途嗎?”
司恒的手有些顫抖,他聽著腳步聲,雲都衛終於到瞭。
剛才之所以聽古落廢話,不過是擔心他殺人滅口罷瞭。
帶隊的是樊天,他看向古落,“族長大人這裝束,是打算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嗎?”大過年的穿著夜行衣,不是傻的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
司夫人轉頭就跑到樊天跟前,“司傢狀告古落,擅闖民宅,毀瞭……”她咬著牙……
古落一閃,已經閃到瞭司夫人身邊,樊天直接把司夫人拉到瞭身後。
古落笑笑,“嶽母大人,我隻是太想念司華瞭,想去看看她,您誤會瞭。”
司夫人確實有那麼一絲猶豫,這話說出來司華以後怎麼做人?
可她想起剛剛答應瞭司華,於是她堅定地說道:“古落毀瞭司華的清白,請雲都府為我可憐的女兒做主。”
說完她就跪在瞭地上,司恒跪在她旁邊,司塵也跪瞭下去。
不少百姓跟著雲都衛過來的,自然也是聽到瞭的,一時間這件事便傳遍瞭全城。
樊天剛想說話,古落就大聲喊著,“大人冤枉啊,我和司華兩情相悅,而且是她主動的。”
樊天自然是知道古落在瞎掰,誰不知道司華討厭他?
雖然他恨不得現在就弄死古落,但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辦案不是憑感情,而是證據。
“帶古落回雲都府問話。”
古落退後,“樊天,我可是古羌族長!”
“帶走!”
古落直接踹飛瞭靠近他的雲都衛,“你這是以下犯上!”
樊天回身,甩出瞭手中的長鞭,古落一時失神,臉上多瞭道血痕。
就是這一下,讓古落專註瞭起來。
二人交戰在一起,而樊天不是古落的對手。
古落已經把樊天按在瞭地上,一拳擊向他胸口……
隻是他的拳頭還沒碰到樊天的胸口,他就已經懸空。
而提著他的是從天而降的洛東,洛東抓著古落的衣領,特別想把他捏碎……
他盯著古落,正琢磨著,如果在這弄死瞭古落,他可能會被問責,小翡知道他情有可原,估計也就是流放,正好可以去北境找月天鼎玩。
於是他抬起瞭另一隻手。
“將軍大人等一下。”樊天爬瞭起來。
洛東回頭看他,有些迷惑,“他不該死嗎?”
樊天說:“他該死,但要按律處置,如果您在這殺瞭他,那他今天說的話將成為他死前遺言,司華小姐的冤屈何處可述?”
洛東隻知道事情的大概,但並不知道古落具體說瞭什麼。
他轉頭問:“你的遺言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