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翡國地圖。
海國在南,如今南邊有綠竹,還有神臨前輩,海國稍微有點腦子就不會正面碰。
那麼海國水軍很可能會迂回作戰,轉去北海或是西海。
洛東不能離開北海,西海那邊有情花和南無花,以及洛傢守軍。
洛小翡的手指輕輕叩著地圖。
北境以及西境,都是月傢軍,西境古羌那邊月傢軍較少,古羌族人雖善戰,但未必肯為翡國拼命。
她喚瞭卓容一聲。
卓容跑瞭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去跟月天鼎說一聲,讓他盡快回北境。”
洛小翡眼光停留在離北境不遠的幾個小國,而小國身後便是北寒之國,北寒百姓因環境惡劣身體都不錯。
月天鼎是高手中的高手,在翡國他的功夫也就在洛東之下,即便北寒有異動,也定然擋得住。
卓容等在那,“陛下,還有什麼吩咐?我一趟都跑瞭。”
洛小翡說:“喚裴沐前來,順便去趟錦閣,派人傳信去南疆,提醒情花小心古越和海國。”
卓容點頭,然後就跑掉瞭。
自從他幹瞭這個活以後,他的輕功日益精進。
很快裴沐便來瞭,他知道小翡叫他來是為何。
他說:“陛下,雲都府隨時待命。”
洛小翡看著他,輕聲說:“如今你雲都府高手雲集,帶些高手去古羌,我擔心海國會派高手突襲。”
“臣領命。”
洛小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回去準備吧,盡快啟程。”
“臣告退。”
裴沐轉過身子,他剛邁出腿,又收瞭回來。
他轉回身子,一躍,便落到瞭洛小翡面前。
張開雙臂將她摟在懷裡,“別擔心,咱翡國有洛東。”
洛小翡聽到這話,確實覺得心裡舒坦瞭不少。
是啊,翡國有洛東,她怕什麼?
裴沐依依不舍地放開瞭洛小翡,然後離開瞭皇宮。
與此同時。
南疆皇宮。
南無花面前是南疆十位長老。
這十位是南疆十大傢族的首領,他們掌控著南疆。
大長老問:“公主,您真的甘願對翡國俯首稱臣?”
南無花聽這話心裡不舒服,“翡國助南疆擊退古越,南疆歸附翡國有何不對?”
二長老冷笑,“我南疆自古以來皆是獨立自治,憑什麼要去給翡國人做奴隸?你是我們南疆公主,為何要賣國求榮?”
南無花的眼睛掃過他們每一個人,掃過他們義憤填膺的臉。
她心裡清楚,這些長老之所以來鬧,不過是怕,怕翡國接手南疆以後,他們沒辦法再一手遮天。
是她大意瞭,她以為已經塵埃落定,她以為這是她的傢,她很安全。
情花站在大殿門口,有些懵。
她邁步入內,輕聲問:“長老們這是逼宮嗎?”
五長老盯著她,“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情花走過他們身邊,身體有些顫抖。
是,她在南疆是個玩物,是這些人可以隨意差遣的奴才。
可她現在是翡國人,翡國有人權。
她站在南無花身邊,直視著他們,“長老們何必欺負公主,有話去翡帝面前說。”
五長老沒想到她如今這般大膽,於是直接一揮袖子,毒氣襲向情花。
南無花把情花拉到身後,“五長老當著我的面就敢傷人,這南疆現在是你做主嗎?”
她抬手扔出丹藥,散去瞭毒氣。
五長老氣的臉通紅,恨不得現在就把情花扒瞭掛在城墻上!
大長老沖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五長老雖怒極,但大長老的話他還是聽的。
大長老說:“我南疆百姓即便戰死,也不願對翡國曲意逢迎,公主,您是南疆人,這片土地,這裡的人都向往自由,您不能剝奪他們的權利。”
南無花面無表情,心裡已經開始怒罵。
說的比唱的好聽,可她也沒辦法,南疆掌控在這十個人手中。
往日父親在的時候還勉強能鎮得住他們,而她已經被扣上瞭通敵叛國的帽子。
南疆百姓在他們的蠱惑和脅迫下,整日鬧騰。
南無花甚至想這麼算瞭,翡國不在乎多一個南疆還是少一個南疆。
可這裡是她的傢啊,她做不到無視南疆百姓去死。
情花始終防禦著,這群人顯然來者不善。
南無花握緊瞭拳頭,她太弱瞭。
還是五長老打破瞭沉默,他說:“既然公主還在猶豫,我們這些做前輩的也不會欺負你個小姑娘。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給我們答復。”
南無花眼睛一亮,三天足矣,足矣她派人求救!
五長老繼續說道:“但情花得跟著我,我擔心她去報信。”
他說著便飛起,落在情花旁邊。
情花用力甩開抓住她胳膊的那隻手,而被五長老抓過的地方已經冒著黑氣。
南無花側身,將二人隔開。
她咬瞭咬牙,說:“我答應,南疆不歸順翡國。但放情花走。”
五長老笑著,“公主既然答應瞭,又何必在乎個叛國的女奴?還是公主想讓情花去求救?”
情花搖頭,“公主,不可以。”
五長老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閉嘴。”
情花捂著臉,狠狠地瞪著五長老。
南無花說:“南疆獨立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出去,不需要情花報信。而我在,翡國不會動南疆,放情花走,我留下,否則魚死網破。情花是翡國的臣子,你們傷瞭她,正好給瞭翡帝開戰的借口。”
五長老還想說什麼,剛張嘴就被大長老打斷瞭,“好,公主深明大義,我們也不會那般小傢子氣,不就是個女奴嗎?放瞭便放瞭吧。”
南無花點頭,“好,幾位長老回去吧,我累瞭。”
十位長老離開瞭大殿。
五長老不明白,“大哥,為何要攔著我?情花叛國該死,落到我手裡,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長老輕聲說:“何必跟公主起沖突,蠱王還活著。不就是個賤奴,還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
五長老一聽便明白瞭。
他吩咐人守在宮殿外,打算守株待兔。
殿內。
情花問:“為何要這麼做?他們不敢對你如何。”
南無花看著她,輕聲說:“他們不敢對我如何,可敢對你如何。”
情花咬著牙,“大不瞭拼個魚死網破。”
“無謂的犧牲是愚蠢。”
南無花輕聲嘆息,這十個人的功力加起來,能和神臨前輩一較高下。
她和情花即便拼瞭這條命,也不過死的更快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