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洛小翡跑去皇宮門口幹活。
她現在很好奇,清流所在那個道觀到底是什麼樣子?怎麼一個個都那麼會做飯。
今日人明顯比昨天還多,皇宮門口吵吵鬧鬧。
“婆婆,我先來的,您不能插隊啊。”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個男的,跟我個老婆子計較什麼?你傢沒有娘親嗎?沒有祖母嗎?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謙讓。”
老太太的聲音高瞭八度。
男人臉通紅,他被人潮推搡著。
“就是,讓讓老人傢怎麼瞭?”
“是啊,咱們陛下是女子,如今可是女子當政。你當街就欺負婆婆,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嗎?”
男人已經被擠沒瞭,他滿肚子的話卻無從辯解。
洛小翡呆呆地看著,總覺得哪不對勁,可她又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清離見狀,直接穿過瞭人群,走到那男人面前,“忍忍吧。如今女子地位突然提高,這是把之前受的氣,一下子發出來瞭。要怪就怪從前那些不把女人當回事的畜生,你也是被連累瞭。”
聽他這麼一說,周圍的女子有的很不高興,有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她們確實都或多或少被男人欺負過,如今翻身瞭,自然是做瞭同樣的事。
有些女子不禁開始反思,她們這麼做和那些看不起女子的男人有什麼不同?
可大多數人還是覺得,這就是報應。如果不是出瞭位女帝,女子可以參加科舉,翡國出現越來越多的女官,女人還是處在被壓迫的地位。
清離輕嘆,看向洛小翡。
洛小翡陷入瞭沉思。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她該如何?畢竟翡朝剛建國不久,女子也才翻身。
她要苛責她們嗎?她們被壓迫被欺負的時候,她不在,如今她要說什麼?
男子也回過神來,“大人,我妻子前日起突然臥病在床,我請瞭大夫,可大夫卻說我妻子身體健康,沒有生病。我也是沒辦法瞭,所以才會來此。”
清離點頭,“你身上有邪祟殘留的氣息,我跟你走一趟吧。”
“大人,您怎麼能這樣?我排瞭很久瞭,你怎麼能跟他走?果然啊,男人就是向著男人。你是看不起女子嗎?”
說話的是個婦人,她排在前頭,顯然對清離的做法很不滿意。
洛小翡也回過神來,“這位嬸嬸,你過來,我給你看。”
婦人白瞭清離一眼,然後走向洛小翡。
那邊洛離在一眾女子的譴責聲中,帶著那個男人走瞭。
婦人走到洛小翡面前,沒提傢裡的情況,而是開始抱怨。
“陛下,您也看到瞭,我跟他說話,他跟沒聽見似的。他這是看不起女人啊。您一定要懲治他。”
洛小翡被驚到瞭,現在已經變成這樣瞭嗎?
是她遠離人群瞭太久嗎?
她說:“清離道長既然跟著他去,定然是察覺瞭不妥,況且他也說瞭,是替他娘子來問診。你又何必因為他是個男子,就區別對待?”
婦人聽洛小翡這麼說,顯然不太滿意。可對方是翡帝,是女子能有如今地位的根本,她才不會傻到去跟陛下嗆聲。
婦人沒接洛小翡的話,而是開始說起瞭傢中的情況。
“陛下,我傢有邪祟。”
洛小翡點頭,“是。”
婦人繼續說道:“陛下您看出來瞭?”
“嗯。您繼續說。”
“哦。”婦人在剛才的情緒中緩和瞭一些,她說:“一定是我女兒那個不上進的相公鬧騰。”
“詳細說說。”
“我傢是富戶,可我女兒卻看上瞭一介農戶之子,她堅持要嫁,我見對方讀過書,還在村裡做教書先生。我就咬著牙把女兒嫁給瞭他,可整整三年,我女兒都沒懷上孩子。我女兒自小錦衣玉食,身體好著呢,一定是那個男人不行。我還沒說什麼呢,她婆婆就鬧起來瞭,非要給我女婿納妾。我女兒覺著是自己身體有問題,就應瞭,想著生下孩子她抱過來養。”
“誰知道那女人進門的時候已經懷胎三月,我女兒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我那混賬女婿早就有瞭別人。她自然是忍不下這口氣,這時候她婆婆還到處編排她,說她不會下蛋。我女兒哪受過這種委屈啊?就打算跟那個男人和離。可你說巧不巧,科舉之時,那男人正好得瞭個官職。”
“他辜負瞭我女兒,不配為官,我女兒就將她寵妾滅妻之事上告。他被取消瞭功名。我女兒也跟他和離瞭。明明就是他的錯,可他還想不開自盡瞭。後來我女兒就總說,晚上看到瞭她那個夫君。”
洛小翡聽完瞭,可一面之詞總會向著自己,她就不信隻是取消功名,就會想不開。
況且翡國,如果不是觸犯瞭律法,隻是納妾,不會永久取消功名,隻會取消這一次。
洛小翡說:“我跟您走一趟吧。”
清離那邊應該很快就會處理好。
洛小翡跟婦人走瞭。
等在門口的百姓,也沒敢攔。主要他們傢,都是小事,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況且前面是太醫診脈,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月光在那登記,太醫那邊忙碌的不行。
婦人傢住城西,是處大宅子。
婦人帶著洛小翡去見瞭她的女兒。
洛小翡看著眼前黑著眼圈,但身體無礙的姑娘,已經確定,對方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姑娘行過禮之後,洛小翡輕輕點頭,然後就進瞭姑娘的屋子。
她回手關上瞭門,看向角落的邪祟。
是個男子,書生氣,眉清目秀。
她問:“為何自盡?”
書生一愣,“陛下,您真的能看到?”
洛小翡點瞭點頭,她繼續問道:“這次取消瞭下次再考就是瞭,你又何必如此?”
男子低著頭,過瞭一會才緩緩開口。
“我不是自盡,我是被那個女人害死的。”
“你說你妻子?”
“不是,是我帶回傢的那個妾室。我已經看過大夫,我的身體沒問題,一直沒孩子,很可能是我的妻子的原因。可她那麼驕傲,我怎麼能告訴她這件事?”
“有一天我回傢,見她昏倒在路邊,便把她送去瞭村醫那裡。她醒瞭以後,跟我說瞭她的事。原來她夫君剛死三天,她便被婆傢趕出瞭傢門,婆傢說她克夫。她也是醒來之後才得知她懷瞭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