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洛小翡打算打包行李的時候,傳來瞭敲門聲。
洛小翡過去開門,門口跪著的是沈音。
她都懵瞭,“這是幹啥?”
沈音眼睛通紅,“陛下,我們剛才都聽到瞭。民女請您給我做主。”
洛小翡把她扶瞭起來,然後接過瞭她懷裡的孩子。
溫月寒連忙過來,把沈音背上背著的那個也抱瞭過來。
洛小翡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沈音,“進來說吧。”
這邊安暖抓著裴沐的衣角,緊緊跟著他。
裴沐有些懵,不懂這娃昨天還耍心機跟他搶小翡。他昨天控制內力,屋裡明明就不冷,安暖還在那一直打噴嚏。
今天怎麼就跟他這麼親近瞭?
直到他順著安暖的眼神看到瞭自己手中的糖葫蘆。
裴沐微微一笑,蹲下,平視著安暖,輕聲問:“想吃嗎?”
安暖咽瞭咽口水,然後點瞭點頭。
“那今天我跟小翡睡,你自己睡。”
安暖看著糖葫蘆充滿瞭不舍,最後她閉上瞭眼,堅定地搖瞭搖頭。
裴沐笑容僵在臉上,然後開始吃糖葫蘆,邊吃還邊說,“真甜。”
安暖睜開瞭眼,眼見著糖葫蘆就剩三顆瞭,她說:“就今天。”
裴沐得意地笑瞭,在安暖的凝視中把糖葫蘆吃完瞭。
隨後他撈起瞭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安暖,把她放在瞭肩上,“我去給你買。”
安暖抱著裴沐的脖子,“嗯。”
洛小翡實在沒眼看,幹脆就不看瞭。
這倆人出門的時候,門外還站著不少人,有白傢人也有沈傢人。
洛小翡輕嘆:“都進來吧。”
白傢外婆和其他人陸續進瞭洛傢小院,然後關上瞭門。
田寶兒接過瞭洛小翡手中的孩子,然後帶著孩子進屋瞭。
白傢老頭先說話瞭,“陛下,即便您是皇帝我還要說,這事怪您。我兒媳的身子已經不幹凈瞭,這種兒媳婦我不能要。”
聽到這話,洛小翡還沒吱聲,沈音怒瞭,“孩子是我生的,我要帶走。”
“女娃你可以帶走,但謹容是我們白傢的孩子,你不能帶走。”白老頭也氣的臉通紅。
白傢婆婆在一旁說道:“我答應。我答應音娘帶走孩子們,我也會跟她一塊走。”
“你個婆子,你跟著鬧什麼?你是不是也嫌我窮?想攀上沈傢?還是你看上沈音她爹瞭?人傢可是……”
“啪!”清脆響亮。
白傢婆婆狠狠扇瞭白老頭一巴掌。
白老頭怒瞭,回手就給白傢婆婆一巴掌。
沈音立馬把她婆婆拉到瞭身後,然後怒視著她公爹,“陛下面前你也敢動手!”
白老頭已經怒極口不擇言,“就因為出瞭這麼個陛下,才讓你們這些女人無法無天!臉都不要瞭是吧?都滾!有多遠滾多遠!但白謹容是我白傢的子孫,即便是陛下也不能搶走我的孫子!”
谷洛小翡輕聲問:“你傢有皇位要繼承嗎?”
白老頭愣怔,“陛下這是何意?”是想耍什麼花招給他扣個以下犯上的帽子嗎?女子當政本來就是笑話,就會耍些沒用的小心機。
“女娃就不是你白傢的血脈瞭?在你眼裡女子就不是人嗎?”洛小翡本來是不想跟他吵的。
這事已經一目瞭然,白傢婆婆和沈音都打算離開白傢。
可這話聽著讓人那麼鬧心呢!
裴沐和安暖站在門口,安暖一手一個糖葫蘆,吃一口左手的吃一口右手的。
她忙裡得閑說瞭一句,“哥哥,沈音嬸嬸真好。”
“怎麼個好法?”裴沐很不走心地反問。
安暖想瞭一下回答道:“沈音嬸嬸疼自己的女兒。”
“洛小翡不也疼你嗎?”
“可我不是姐姐的女兒啊。”
裴沐低頭看瞭一眼安暖,安暖正在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裴沐突然有些懷疑聞人大夫的醫術,還說安暖傷瞭腦子,這要是沒傷腦子不得上天啊?
這丫頭這話擺明瞭就是等他松口,他就不,就不上她的當。
安暖嘆瞭口氣,哥哥不好騙瞭。
最後還是裴沐沒忍住,“既然你想小翡當你娘,你直接跟她說啊。”
安暖認真地說道:“可你是小翡姐姐的夫君啊,我知道小翡姐姐想要收養我,但她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接受她才會正式收養我。如果你一直不松口,我就隻能沒名沒分。”
裴沐:“……”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
此刻的洛小翡神情復雜極瞭,她聽到瞭安暖和裴沐的對話,想笑。可是院內是傢庭大戰,她又不能笑,憋著實在難受。
過瞭好一會,裴沐才說:“我再去給你買兩根吧。”
“吃多瞭會不會不消化?”
“溫月寒有消食丹藥。”
“那我要十根!”
“你做夢。”
聲音隨著漸行較遠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洛小翡終於成功忍住沒笑。
院內已經吵成瞭一團,白朗始終沒說話,而是一臉難過地看著沈音。
沈音被他看得有些煩躁,“有話就說。本來日子是咱們倆過得,就算分開也是咱們倆的事,你打算一輩子都躲在你爹後面嗎?”
白朗看著她,緩緩開口,“我很喜歡你。即便我爹反對,我還是娶瞭你。你問問自己,你嫁到我傢之後,我爹娘是怎麼對你的?你不就是因為生謹容的時候沒請大夫,請的是穩婆,覺得是我爹娘害瞭你嗎?可當時你也是同意的,你爹娘也在,不是我們白傢欺負你吧?這回為瞭保住你的命,我忍瞭,即便你被別人看瞭身子,對我來說隻要你活著就好。”
“生孩子那天你是醒著的,你也聽到瞭,我說瞭如果有危險,我保大人。你還要我怎麼樣呢?我處處忍讓,你的性子直率,你不懂禮數,我都沒跟你計較過。我爹娘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從來不讓你幹重活。別人傢的兒媳婦要早起給婆傢人做飯,要洗衣裳,這些我都沒讓你做。”
“就一次,就讓你退讓這麼一次。隻要我爹消瞭氣瞭就好瞭。可永遠都是我在寵著你慣著你,你可曾有一刻在意過我的為難?”
沈音臉上是慘淡的笑容。
如果說剛才的沈音還戰力十足,那此刻她的是絕望。
“生謹容的時候,穩婆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你說保孩子。你以為我昏過去沒聽到是嗎?我後來沒提起,就是我記得你曾經對我好過。這回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保大人,真是一點都沒含糊!那是因為你早就知道我懷的是兩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