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大人看事情也交代瞭,這就起身:“好瞭,趕緊去準備銀兩,不能少瞭。那吉慶坊被這小子砸瞭,怎麼都得賠償。”這話是對著范夫人說的:“還有,那吉慶坊的背後可不是簡單的人,錢可不能少瞭。若是讓別人不滿意,他的小命都難保。”他可是瞧出來的,之前那個煞神一般的男子,絕對是有殺意的。
范夫人聞言身子抖瞭抖,趕緊點點頭下去拿銀子瞭。
范建仁低頭不敢動彈,身上都濕透瞭,嚇得不行。
從前,他也就隻敢在雙河鎮上小打小鬧的,哪裡能想到自己居然惹上瞭大人物。
看著不過是農戶的人傢,居然後臺那般厲害,就連裡正大人都怕瞭,那得是什麼樣的身份啊!
想到自傢雖然在雙河鎮算是數一數二瞭,可是卻怎麼都敵不過那些個當官兒的吧!
范傢不過是商戶,碰上這樣的,怕是怎麼都得刮一層皮下來。
范夫人也是個心裡透亮的,知道這次的事情用錢就能解決,而且,若是還有下次怕是不行瞭。
隻是,既然吉慶坊後面的人那麼厲害,想來一點兒銀子是不夠的。
索性范傢早年就開始做生意,如今生意不錯,現在也攢下不少傢底兒瞭。
除去自傢的鋪面和莊子還有那些買的田地,傢中還有不少存銀。
范傢因為在鎮子上做得生意不少,有些還在其他鎮子也有鋪面的,所以不會將銀子放在錢莊裡。
畢竟生意上的周轉總是要銀子的,且范傢的花銷也不小。
范夫人看著自己手裡的小匣子,心裡一陣肉疼。
這都是傢裡的銀子瞭,出瞭一些碎銀和賬房裡的銅錢,范傢便沒什麼可用的銀兩瞭。
雖然這些在雙河鎮可算是巨額瞭,可是一想到吉慶坊的好生意,加上吉慶坊的後臺,范夫人不得不這麼做。
也不知道這些能不能消除吉慶坊老板的火氣。
“拿來瞭?帶著這個臭小子,我們去吉慶坊。”裡正大人一眼看到范夫人糾結著一張臉出來,頓時站起身來。
他耽擱不少時間瞭,希望不會讓那位生氣。
范夫人心中嘆瞭口氣,看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起身的兒子,帶瞭幾個人就出門瞭。
裡正大人此時隻想早點擺平這件事。
而另外一邊,林悅兒坐著馬車悠哉的往鎮子上來瞭。
她剛到鋪子裡,沈少陽就讓人抬瞭一張太師椅過來,讓林悅兒坐在鋪子的上首。
被他這一動作都弄懵瞭的林悅兒,倒是十分配合。
隻是剛落座,她就疑惑的開口瞭:“你這是鬧哪兒出啊?”
沈少陽低頭看著她氣色不差的臉,有些放心瞭,笑著道:“今夜讓你看一出好戲。”
說完這話,沈少陽眼裡帶著狡黠。
林悅兒沒有忽視掉他說這話時候,這眼裡閃過的精光。
看來,沈少陽當真有事啊!
正想著,就聽耳畔突然響起沈少陽的聲音,且還帶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
“來瞭。”
林悅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為首的裡正大人帶著幾個人往這邊走來。
鋪子是開著的,一行人走得極快,沒一會兒就到門口瞭。
看到是裡正大人來瞭,林悅兒還想站起來,沈少陽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安坐。
“你且坐著,好戲就要開場瞭。”說著,沈少陽一改剛才溫聲細語的樣子,淡然的看著門口的幾人。
“進來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門外的人都快感激涕零瞭。
畢竟沒有鋪子的主人發話,他們可不敢貿然進去,就怕又得罪瞭人。
林悅兒覺得,這沒多久的功夫,似乎沈少陽做瞭不少事情。
單單就裡正大人對他的態度,還有那敬畏的樣子,想必沈少陽手裡頭捏著某人的把柄,亦或者是有什麼讓他顧忌的吧!
果然,裡正大人恭恭敬敬的走進來,雖然沒有行禮,但是也沒有端著架子。
“林老板,叨擾瞭。”裡正大人扯瞭扯有些難看的笑臉打瞭招呼。
林悅兒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沈少陽這麼厲害,居然沒多久就將裡正大人都給治得服服帖帖瞭。
“無礙。”林悅兒說著,眼睛掃向裡正大人身後的幾人。
其他人她是不然是的,可是那躲著低著頭的那人,身形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呢!
正想著,裡正大人也察覺到她的目光,頓時轉身抬腳揣在那人身上。
“狗東西,還不趕快給林老板賠禮道歉。”裡正大人將人踹瞭,那人也老老實實的上前幾步,一下子跪在林悅兒面前。
林悅兒好奇的望過去,這才發現面前跪著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他是......”林悅兒不解的側頭問向一旁的沈少陽。
沈少陽瞧著她那迷糊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
“他就是范賤人。”沈少陽話語一落地,那范建仁頓時更加不敢動彈瞭。
林悅兒有些詫異的張瞭張嘴,沈少陽居然隻身去尋瞭裡正大人,而且此次的事情一看就知道是沈少陽的手筆瞭。
裡正大人看著范建仁畏畏縮縮的樣子,氣得頭都要爆開瞭,也不管大傢都看著,一抬腿就踢瞭過去。
“趕緊的。給林老板道歉。”到底是裡正大人,踢上一腳再吼一句,范建仁立即打瞭一個激靈。
“是是。”范建仁立即應聲,隨即還是不敢抬頭看面前的兩人。
他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在看著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瞭。
沒想到之前看上去如同農夫的男子居然這般厲害,眼睛如同鷹一般銳利。
“都是我的錯,我錯瞭,我再也不敢瞭,求林老板放過我吧!”范建仁這次是真的被嚇著瞭,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說出求饒的話。
林悅兒看他那戰戰兢兢的模樣有些不屑,當初不是挺厲害的嗎?
“不知道是誰當初讓我們等著的?不知道是誰當初下黑手砸瞭我的鋪子?”林悅兒慢悠悠的說著話,眼睛淡然的望著面前的范建仁。
而一旁的范夫人和裡正大人聞言就知道林悅兒心中是有氣的。
“是我,是我。我該死,我再也不敢瞭。”此時,哪裡還有骨氣一說,命都快沒瞭。
范建仁立即認賬瞭。
此時大傢都覺得,就是那林老板怕也不是善茬兒。
“哦?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呢?”林悅兒說著這話,伸手看瞭看自己貝殼般透亮的指甲蓋。
裡正大人在一旁著急瞭,范建仁瑟瑟發抖,嘴裡說著不敢,再也不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