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林悅兒能感覺到,她剛說完那句話,對面的女子原本緊繃的身子突然放松下來。
這一發現,讓林悅兒不覺暗自思考。
腦子一轉,忽的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
難怪剛才這紅衣女子這般打量自己,原來是將自己看做情敵瞭嗎?
那姑娘似乎也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太過瞭,而且十分不妥。
她有些尷尬的張瞭張嘴,最後悶聲開口道:“哦,我叫蔣夢青。”其實,她原本想好的回答應該是:我是蔣夢青,是流月的未婚妻。
可是,就在剛才,一聽到林悅兒說她同流月不過是朋友。
這讓蔣夢青頓時收起瞭身上的倒刺。
這個人與他不過是朋友,自己既然是流月的未婚妻,自然不能惹惱瞭他的朋友。
蔣夢青十分清楚流月公子的性子,若不是這次一改往日的性子才死纏爛打的跟瞭過來,說什麼,流月都不會帶著自己的。
其實,她一直不放心流月一個人在這裡,而且,他還是在賭藝坊掌事。
賭藝坊那個地方她是知道的,很多才女,若是讓流月看上那個姑娘,那她可就得不償失瞭。
對於她的尷尬,林悅兒表示沒什麼,她聞言隻是淡笑著點點頭。
三人沉默的往前院走去。
不一會兒,就到瞭前院客廳。
流月公子一見人都來瞭,原本坐著搖著折扇的手啪的一下子就收起瞭扇子,立即站起身來。
林悅兒好笑的看著流月公子,沒想到,他這麼一個如玉公子,居然有這麼一個熱情的女子跟隨。
簡直讓林悅兒不得不多想。
瞧著流月公子身穿竹青色的衣衫,腰上是配豆綠銀絲刺繡竹葉的腰帶,腰側墜著一枚竹節的玉。
這一身亮色的衣衫,讓流月公子整個人都看上去十分精神。
原本細長的眉眼和冷淡的神色,仿佛都被這衣衫給沖淡瞭,整個人也看上去和氣不少。
“林老板。”流月公子上前一步,拱手打瞭招呼。
林悅兒淺笑著福瞭福身:“流月公子”。
兩人神色都很正常,一旁的蔣夢青都感覺自己一定是想差瞭。
之前她還以為一直被流月念叨的女子,一定是他心儀的吧!
隻是,此時面前的兩人如此坦蕩的神色,完全讓蔣夢青覺得自己內心太過黑暗瞭些,將面前的兩人看得太齷蹉瞭。
蔣夢青有些難為的咬瞭咬唇,心裡升起愧疚之感。
“蔣小姐莫站著瞭,在我這裡,隨意便可,請坐。”林悅兒看著呆呆站在一旁的蔣夢青,出言提醒道。
流月公子聞言看瞭蔣夢青一眼,那眼裡似乎毫無波瀾。
蔣夢青抿瞭抿唇,點頭入座。
“她是我遠方的親戚,不請自來,打擾林老板瞭。”流月公子心裡突突的。
可是,這話一說,卻發現蔣夢青居然一改往日的刁鉆,居然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並未出言阻止或者糾正自己的言辭。
這讓流月公子感覺十分詫異。
林悅兒沒有錯過流月公子眼裡閃過的訝然,心想著,莫不是這個姑娘不是她遠方的親戚?
看樣子,似乎來個人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呢!
不得不說,林悅兒真相瞭。
“流月公子客氣瞭!”林悅兒神色淡淡的,心裡卻覺得這兩個人十分好玩兒。
流月公子見林悅兒沒有反感,心裡也放松下來。
這麼一個財神爺,可是不能招惹的,若不然,怕是連歐陽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想到這裡,流月公子不覺後背發涼。
他剛回來就見掌櫃同自己說瞭很多話,越聽到後面,流月公子越是心驚膽戰。
原因無他,他那個二弟居然打擾到瞭林老板,而且,還想動手,這讓流月公子氣得不行。
“在下這次前來,是來賠罪的。雲君!”說著,喚瞭一聲外頭的小廝雲君。
林悅兒聽到雲君二字,有些恍惚。
這個名字好像聽過的,等看到來人進來,這才發現,這人不就是當初第一次見到流月公子的時候,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下人嗎?
雲君低著頭進來,手裡頭拖著一個盒子。
林悅兒微微挑眉,她腦子一轉,頓時明白過來。
“流月公子說笑瞭,你我之間也沒有什麼誤會,何來賠罪一說?”林悅兒一臉疑惑的側臉問向流月公子。
關於上次去賭藝坊的事情,林悅兒並未放在心上。
她想,既然流月公子回來瞭,自然會處理的,那樣的人,總有人收拾,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流月公子微微愣神。
在他看來,林悅兒是十分會做生意的。
就拿之前那一次賭藝坊的比試來說,林悅兒可算是利用那次比試獲得瞭很多好處。
他心裡還在暗自擔心,擔心林悅兒會以為二弟的事情獅子大開口的呢!
況且,他還是忌憚歐陽的,還有一層則是他十分佩服林悅兒做生意的各種奇思妙想。
一開始準備好的說辭都沒說開,林悅兒就四兩撥千斤的打著啞謎。
這讓流月公子有些微愣。
隨即立即明白過來,他忽的笑瞭,一雙細長的眉眼彎曲,整個人看上去魅惑不已。
“哈哈哈哈,是我多慮瞭。”說著,依舊招手示意雲君將東西放在桌上。
又將東西往林悅兒面前推瞭推,見林悅兒也就淡然的模樣,而且眼神似乎在詢問他。
流月公子這才開口道:“林老板如此不拘小節,倒是我多想瞭。”說著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到,還望林老板莫要推辭,就當是我給他賠罪的。”
話說到這份上瞭,林悅兒笑著點點頭,倒是收下瞭。
隻是,她開口確實這般說的:“東西可以收下,不過,錯不在賭藝坊,也不在流月公子這裡。”
流月公子見此,頓時放下心來。
一旁的蔣夢青見兩人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樣子,而且林悅兒看似十分好說話,她也釋然瞭。
當真是自己多想瞭。
林悅兒見兩人神色都輕松瞭些,腦子一轉,突然開口道:“流月公子可聽說瞭花藝軒和蘇傢小姐的詩詞會。”說是詩詞會,不過是兩者的比試罷瞭。
流月公子聞言,忽的皺起眉頭,點點頭。
心裡想著,這蘇傢當真是不消停啊!
剛剛輸掉瞭又來,而且,為何是沖著花藝軒的呢?
莫不是蘇傢嫉妒花藝軒日進鬥金?
對於蘇傢的想法,流月公子完全不能理解,隻是,他哪裡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是那個李翠兒整出來的。
“蘇傢這次派的姑娘,我沒見過,也不知她到底有什麼把握。”他今天才看過那姑娘一面,隻是卻想不到到底是蘇傢哪個旁支的。畢竟,他有正事要辦,又不會將蘇傢的女子都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