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四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她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罷瞭不想瞭,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重櫻青居。
思及此,鹿溪白婉拒,“你們的好意我心領瞭,隻是我現在還記掛著我的同伴,現在沒心思想那些玩樂的事。”
同伴?四人聞言眸色一亮,鳴蟬笑道,“原來姐姐還有同伴呢。既如此我們也不能勉強讓姐姐去玩兒,這樣吧我們一起幫姐姐去找。”
驚鵲暗中拉瞭拉鳴蟬的衣袖,卻被不著痕跡的拉開瞭手。
藏鶯隔燕配合的直點頭,兩人一個一邊無比熱情的挽住瞭鹿溪白的手,觸手溫軟細滑的觸感讓兩人都是一怔,低垂的眸中是掩不住的興奮。
鹿溪白見狀愕然,心中雖覺怪異但這四個人畢竟是小丫頭,而且她們若想做什麼在她昏迷的這三天裡又有什麼做不瞭?
想來也是自己想多瞭,何況人傢那麼熱情。
“既如此,那邊麻煩你們瞭。”
“不麻煩不麻煩,姐姐給你這個,帶上我們就走。”鳴蟬從腰間的荷包內取出一封白紗遞過去,“酒安城好事之人特別多,姐姐這樣可愛還是帶上面紗比較妥當。”
鹿溪白才愣瞭一下,想到這是毓舟山腳下便接過來帶上瞭。
驚鵲鳴蟬張羅著去劃船,留下藏鶯隔燕陪著鹿溪白等在甲板上。
在屋內也隻是匆匆看瞭一眼,此刻出來視線廣闊鹿溪白才發覺這酒安城居然大半都是凌空架在海面上,隻有一小部分依山而建。
一眼望去樓閣林立如歸晚的靠岸漁船,景色壯闊,隻是這漁船卻長瞭腳紮在水裡。
隨處可見的五彩旌旗隨風飄動著,凌空搭建的雲廊相互交錯,恍如看到瞭二十一世紀交錯的天橋。
她們身處的畫舫就穿梭在城中的一條隔出的河道裡,一岸酒傢一岸煙花。
酒香中夾雜著靡靡的絲竹之音,再配上這城的名字,可真是一處銷魂的地方。
這樣驕奢淫恥的地方居然是被人奉為人間神祗的毓舟山,莫大的諷刺啊。
鹿溪白正出神卻聽船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轉眸望去隻見驚鵲鳴蟬搖舟而來,白色的小船兩頭雕著鳥首,空間意外的大。
這一天鹿溪白隨著四胞胎沿著河道找瞭半日也沒找到任何消息,直至天暗下來一行人才踏上歸程。
晚風拂面,水岸連燈的美景鹿溪白坐在船頭卻無心欣賞。
他們一起跳下,就算不在一處也不會離得太遠,可這找瞭半日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到底是哪兒出瞭問題?是……那處懸崖麼?
砰!
一聲悶響船身急劇晃動,鹿溪白一震,若不是反應快扶著船身已經被慣性帶進水裡去瞭。
四個小丫頭也是嚇瞭一跳驚魂未定,正要查看卻聽一旁船上傳來男人的厲喝。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撞我們爺的船,不想活瞭!還不速速讓開靠到一邊去!”
鳴蟬氣笑瞭,“好大的口氣呀。明明是你們從後面超船撞上瞭我們,居然還惡人先告狀。”
見是幾個小丫頭,站在甲板上的傢奴冷笑一聲,指瞭指畫舫上懸掛的琉璃風鈴,“認得這個嗎?”
那隻風鈴在水月燈光下折著五彩的光芒,鹿溪白凝眉,“風鈴?”
這酒安城既有煙花柳月又有惡霸強權,根本就是一個小世界,她還以為這些都歸毓舟山管,看來不盡然呢。
藏鶯湊近瞭解釋道,“這不是一般的風鈴,是沈傢莊的標志。有瞭這風鈴在酒安城就沒人敢欺負瞭,也就是說這是道護身符。”
“沈傢?”鹿溪白揚眸,“這又是什麼?”
“姐姐你對酒安城還真是一無所知呢。酒安城雖在毓舟山下,可毓舟山的人並不管這裡,酒安城的人沒有允許也不能隨意上山,其實這是兩個不相幹的存在。”說著,藏鶯一拍大腿,“幹脆我都解釋一遍算完。其實酒安城原本隻是外面到毓舟山學藝的暫時落腳地,時間久瞭來的人越來越多就慢慢發展瞭現在的模樣,如今這城中也不盡是想學藝的人,更多的是來此處避世隱居的,可是藏龍臥虎呢。”
“原來如此。”鹿溪白恍然。
這邊在解釋,那邊卻吵嚷起來,那傢奴與鳴蟬簡直要打起來瞭。
“即便你是沈傢的人也不容你放肆,你們做錯就得道歉讓我們先走。”
“呸!真是給臉不要臉,知道是沈傢還敢惹,今兒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跟沈傢挑釁的下場。”說著,那傢奴擼起袖子便欲動手。
“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邊的人都愣瞭一下。
鹿溪白起身拉住鳴蟬,“一件小事而已,沒必要為瞭一個潑奴浪費時間。”
那廂畫舫上也走出來一個人來,錦衣華服面如冠玉,語氣溫和,“是我們不對在先,給幾位姑娘賠禮瞭。”
“少……少爺?!”一旁的傢奴瞪大瞭眼,一副驚呆的表情。
男子轉頭,“沒規矩的東西,還不退下。”
“是!”見自傢主人動瞭氣,那傢奴連忙撤瞭下去。
鳴蟬見狀嗤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沈公子。還以為今兒在酒安城我們姐妹還被誰欺負瞭去呢。”
“我說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原來是驚鵲鳴蟬隔燕藏鶯四位姑娘,真是大水沖瞭龍王廟一傢人不認識一傢人瞭,這小子是才入的府。四位姑娘放心,沈某回去一定好好教教規矩,絕不會再收那等潑賴之輩為仆瞭。這次之過還望四位姑娘海涵,千萬別往心裡去才好。”那沈公子連連拱手,語氣中滿是歉意。
“這才差不多。”鳴蟬冷哼一聲,斂瞭惱怒臉色緩和過來,“罷瞭,沈公子都親自道歉瞭,我們姐妹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輩。這次就算瞭,若還有下次……”
“姑娘放心,絕不會再有下次。”
“那就好,如此我們也不打擾沈公子瞭,先走一步。”說著,鳴蟬沖三人使瞭個眼色。
隻是還沒行動便聽那沈公子開口瞭。
“且慢,鳴蟬姑娘,敢問船上那位帶著面紗的美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