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白見狀挑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藤雀搖頭,沖著鹿溪白豎瞭個大拇指,“厲害。小鹿你可知道從前至今能同時得到掌門師伯三師伯關註的人隻有你一個。不對,現在應該再加上師父。”
“呵呵。”鹿溪白冷笑一聲。
關註倒是有瞭,可惜目前沒有一點兒實質作用。
“你就偷著樂吧。”藤雀拍瞭拍鹿溪白的肩,將人扶坐起來,“你這樣也不能去見掌門師伯。外面的池雨交給我,你先把身上的毒運功逼出來。翠塗神鳥的血解毒效果一級棒,很快的,而且還幫助你增加修為呢。連我都沒想到師父這次會這麼大方,師父果然對你有……”
見藤雀又要重復那個話題,鹿溪白連忙的開口阻止,“行瞭話嘮我知道瞭,你趕緊去吧。”
這人眼睛真有問題,從那位看出那個病美人對她有興趣瞭。
除瞭與其他人一樣的懷疑之外,還有一種她說不出的感覺。
藤雀這才起身離去。
看著關上的房門,鹿溪白閉上眼睛,提掌運氣。
方才調出內息便感覺到瞭不同,一股清透的力量遊走在四肢百骸內,完全不費力氣便輕易將毒逼瞭出來。
身體一頓,鹿溪白墓地睜開眼睛,一轉身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藤雀領著池雨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池雨不明情況,震瞭一下便及疾步沖過去將人扶住,“你怎麼瞭?”
藤雀見狀哼笑。
他還真以為他一點兒情面也不講呢,現在看來對小鹿還是蠻關心的嘛。
既如此,為何當日去找他的時候他是那種反應?該不會是……因為三師伯吧?
這麼一想,腦中便不自覺地蹦出鬱懷雪的臉,藤雀頓時抖瞭三抖。
鹿溪白正想擦嘴上的血呢,冷不丁的被人抓住跳瞭一條,速度快的她連反應都來不及。隻是抬頭對上那雙滿是關心的眸子,愣住。
這是什麼眼神?單看這眼神她還以為他們是多要好的朋友呢。
說來自從出瞭那溫泉池之後她便再沒見過他瞭。
見鹿溪白不說話隻是愣愣的盯著他看,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鹿溪白纖細的雙肩,池雨有些急瞭,“你沒事兒吧?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怎麼瞭?”
鹿溪白方才吐瞭血,蒼白著一張小臉,凌亂瞭一路的發絲又貼在臉上,血又染在唇瓣上,看起來可憐極瞭。
無端被連晃數下,鹿溪白有些暈,“你……你先松手,我再回答你。”
池雨聞言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火燙般的松瞭手。
天吶!他在做什麼?居然一時沒控制住……可看到他受傷的樣子他居然會這麼緊張,他怎麼瞭?難道真如師父所說對他……
不!不可能。
“我說瞭不方便吧你非要進來。”
後方藤雀緩步走近,一把攬住瞭池雨的肩,“你也別擔心。小鹿沒事,隻是在山下時遭人暗算中瞭點小毒,方才已經解瞭。”
“中毒?”池雨聞言擰眉。
從林中苦失蹤,墜斷崖,又在山下遭人暗算?這幾****到底經歷瞭什麼?
“如藤雀所說我沒事。”鹿溪白搖頭眼前一片暈眩,忍不住用手撐住瞭腦袋,“藤雀我怎麼這麼暈?”
“暈?我看看。”藤雀上前坐到床邊,拉過瞭鹿溪白的手。
修長的手指在如玉的腕間輕輕移動,池雨不自覺地盯住瞭。
藤雀蹙眉,又探瞭探鹿溪白的額頭,“你的體質太弱瞭,受不得翠塗鳥的血。不過沒大礙,過幾日就會好的。”
“翠塗鳥的血?”池雨聞言驚詫的揚眉,“藤雀,他……他喝瞭……”
藤雀接下瞭話,“是,而且是師父允許的。”
“你說什麼?四師叔……怎麼可能呢。”池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視線落在一旁徑自按壓腦袋的鹿溪白身上皺起瞭眉,“而且你明知他是我師父要的人,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瞭?”藤雀笑瞭,“當初小鹿失蹤的時候你們沒有一個人去找他,是我將他回來的不帶回拂紫樓難道要送到扣雪院去麼。”
池雨啞然。
是啊,明明遊風頂都在傳他可能跌下斷崖的消息卻沒有人去找,反觀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人比比皆是。
就連師父也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他都以為師父已經沒興趣瞭。
可今日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師父卻去找瞭掌門師伯。
早已料到的結果,聽瞭這話鹿溪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我好心的提醒一下,別忘瞭還要去見你們掌門的事。”
這氛圍……跟要打起來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感情有多深呢。
兩人聞言一怔,藤雀聳瞭聳肩,“既然小鹿都說瞭,你將人帶走吧,可不能讓掌門師伯久等。”
池雨點頭,遲疑著伸手扶住瞭鹿溪白,“我扶你。”
“不用,我腿又沒殘。”鹿溪白避開,徑自起身下床朝外走去。
池雨握緊空空的掌心,跟瞭上去。
這一走自然又是一路的註目禮,各種震驚。有的甚至當面叫出詐屍的話來。
經過上次鹿溪白已經習慣的多,隻是越走越發覺得陌生,“這不是去覆雲宮的路吧?”
池雨聞言驀地回頭,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是,我們不是去覆雲宮。師父跟掌門師伯都在挽清闕。”
鹿溪白一聽頓時皺眉,“你師父也在?”
那個變態居然也在那兒,這次又是什麼招兒。
池雨見狀放慢瞭腳步與鹿溪白同行,側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鹿溪白的反應,“小鹿,其實我師父……”
話沒說完便被鹿溪白打斷,“如果你想為你師父說好話就免瞭。”
“我……”
“我也沒有怪你,這是人之常情。何況我們原本也沒有什麼交情,隻是合作而已。”
池雨再也無話可接,隻是唇角溢出一絲苦笑。
此後一路無話,兩人很快到瞭挽清闕。
挽清闕建在遊風頂唯一的天池之上,雲霧輕繞瓊樓玉宇,猶如仙境。
看著眼前一汪碧水,鹿溪白站在岸邊犯瞭難,“這兒沒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