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說得對,順從是面對這變態的唯一法則,鹿溪白雖知道林嵐使瞭計卻不知是什麼,幹脆先示弱瞭再說,男人不都喜歡保護弱者麼。
林嵐弱瞭,那她就更弱。
不費力氣就能辦到的事,隻有傻子才會硬碰硬。
隻是鹿溪白猜不透鬱懷雪的心思,走這一步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相處下來除瞭喜怒無常喜歡威脅人還冷血無情,這點鹿溪白早已看清楚,就是因為如此才能在遊風頂這些人精裡來去自如而不至於失瞭心。
等瞭半晌卻不見任何動靜,捏在下顎上的手力道卻放輕瞭,鹿溪白眨瞭眨眼,慢慢抬頭看瞭一眼。
這一看正對上某人直直望過來的眸子,怔愣過後立即移垂下瞭眼睫,“三聖君果然是……”
“再叫一遍。”鬱懷雪突然開口,俯身靠近,聲音也放溫柔下來,“小鹿聽話。嗯?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貼近的聲音近在咫尺,鹿溪白不自覺地僵住瞭背脊,心中卻升起瞭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變態突然的又是怎麼瞭?喜怒無常的也太難應付瞭。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追問心上人的事兒呢,這一轉眼語氣就來瞭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簡直精分。
不過重復方才的話?
是……
鹿溪白小心翼翼的開口,“三……”
方才說瞭一個字便被打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不是這句,前一句。”
前一句?鹿溪白努力回想瞭一下,“是……讓我把話完整的重復一遍麼?”
突然讓她重復……她剛剛說瞭什麼啊,
看著那張茫然的小臉,鬱懷雪無奈的嘆瞭口氣,“稱呼。你方才叫瞭我什麼?”
“稱呼?”鹿溪白聞言瞪大瞭眼,“可是……我已經不是三聖君的徒弟瞭怎麼能那麼稱呼呢。”
聽到三聖君三個字,鬱懷雪的臉色又不好瞭,“我何時說過你不是我的徒弟瞭?原來在小鹿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這段時間的相處呢,就一點兒也不瞭解我?”
鹿溪白有些反應不過來,感覺都某人靠近的臉不著痕跡的往後退瞭退,“明明是你在拜師儀式上說林小姐是扣雪院的第四名弟子……”
這話都說的這麼清楚瞭,全遊風頂的人可都知道,她又不是不識數,這轉變的……聽這質問的語氣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一樣。
大變態的腦回路果真跟凡人不同,也是服瞭。
雖是早已知道的事可親耳聽到,鬱懷雪還是壓不住心中湧起的怒氣,對上那雙小心翼翼的眸子勾瞭勾唇,盡量緩和瞭語氣,“小鹿仔細想想我說過的話,我說的是對於扣雪院來說,小鹿是扣雪院的人麼?雖然你本來就是我的人,可畢竟拜瞭四個師父,我這樣說你明白瞭嗎?”
鹿溪白愣在原地,一臉錯愕,“……原、原來是這樣麼。”
這麼說是她誤會瞭這變態的意思?可他那天說的話太有歧義瞭,多想可不止她一個,何況又來瞭個心上人,一樁樁一件件演變成今日的局面他自己還是功不可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