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默默地退到一旁，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怎麼會這樣？

翁清意居然什麼都知道，原以為他們是處置雲鹿，沒想到他們根本沒那個心思，即便是那丫頭隱瞞身份欺騙瞭他們。

雲鹿究竟有什麼好？瘋瞭……一個個都瘋瞭。

幼娘明日就到，失去瞭指認雲鹿的機會，現在對她來說幼娘是個禍害。

混混僵僵的一路回到扣雪院，直至前方有人攔住瞭去路林嵐才回過神來，“滾開！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好，若不想討打就馬上滾。”

倚杏聞言擰眉卻固執的攔在門口，態度不卑不亢，“請林小姐原諒，這兒是聖君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讓任何人進入。林小姐的房間在那邊。”

不都到拂紫樓去瞭麼？她為何一個人回來瞭？若真是鹿公子出瞭事兒她應該高興才是，如此來看鹿公子是沒事兒瞭？

“任何人？”林嵐挑眉，看著堵在門口的人笑瞭，“那你呢？你為何不包括在任何人裡面？一個小小的奴婢都能進去我卻不能進去，你是在說笑嗎？我再說最後一遍，識相的馬上讓開。否則……”

“請恕倚杏不能違抗聖君的命令。”語畢，倚杏緩緩閉上瞭眼睛。

“好……很好！”林嵐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今日事事不順，人人都能欺負我，先是砌芳那個醜八怪再是雲鹿那個死丫頭，現在連你一個小小的賤婢都敢無視我的話。今兒我就教教你什麼是主仆之道。”

語畢，一掌打瞭過去，又在氣頭上幾乎用瞭全力。

倚杏被這一記重擊打飛出去重重的撞到瞭墻上，咚的一聲暗響順著墻壁軟軟的倒瞭下去，頃刻間血染紅瞭衣襟，那血分不清是來自口中還是來自腦後。

“賤婢，從來不將本小姐放在眼裡，再不給你點顏色看看哪一日還要騎到本小姐頭上來呢。”林嵐冷哼一聲，揉瞭揉掌心大步走瞭進去。

屋內一片寂靜，燃著香的碧玉香爐擺在中央的八仙桌上，桌上鋪著織錦繡花巾子，一旁的書案上還有一副未完成的畫。

格局擺設與扣雪院中的其他屋舍大體相同，唯一不同三面幾乎占去瞭整面墻的書架，架子上擺滿瞭東西，卻都用錦佈包裹著看不到裡面。

那麼一眼看過去有些過於震撼，林嵐怔瞭怔，不自覺地走瞭過去。

終於走到架前，想到倚杏的話遲疑瞭一瞬，最終還是敵不過好奇心伸手解開瞭佈帛，柔軟的錦緞瞬間滑落而下，透明的琉璃罐中是血淋淋的一雙眼睛。

“啊！”

林嵐驚叫一聲，捂著眼連連退後，身後一頓不知撞上瞭什麼，隻聽得轟的一聲有什麼重物緩緩移開瞭。

嘩啦。

肩上突然被砸上瞭什麼東西，林嵐喘息著轉頭，“畫？”

打開一看，頓時震住。

“這……這是……”

雲鹿？！

還是小時候的雲鹿，大概四五歲的樣子。

可是雲鹿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不是師父的……

想到什麼，林嵐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