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一路前行，天亮之前終於到達瞭鄰城樞陽。

看著天空中那抹遠去的黑點，雲鹿收回瞭目光，“好瞭，走吧。”

“等等。”錦夢開口將人叫住，從腰間的荷包裡翻出瞭一封黑紗遞瞭過去，“戴上這個吧。”

雲鹿猶豫瞭一下伸手接過，“錦夢也戴上吧。”

錦夢愕然，“我為什麼要戴？”

這裡是距離林城一城之隔的樞陽，當年雲中城也隻是瞭死瞭雲氏一族必定還是有人認得出雲傢大小姐的。

而且……這張臉也著實太過引人註目。

雲鹿將面紗繞到腦後利落的系上，“當然是因為臉瞭，雖然是遲早的事但我可不想在報仇之前被毓舟山的人認出來，起碼不是現在。”

原以為沒那麼嚴重的，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瞭這種地步。

錦夢聞言默默地拿出半張面具戴在瞭臉上。

雲鹿見狀偏頭看瞭一眼，將手伸瞭過去，“我也要戴面具。”

她現在至少是男裝戴著面紗算怎麼回事啊，何況極為不便。

“可是小鹿比較適合戴面紗，這鬼面具太嚇人瞭，不太符合小鹿的風格。”

“……”

雲鹿沒有說話，隻是伸著手。

錦夢無奈，隻好將事先準備好的面具拿出來，“果然還是青居瞭解小鹿，早早的就將東西準備好瞭。不過他竟然交給我拿著，連一塊面具都不舍得讓小鹿拿，這樣的仆人也真是天下難尋。”

看到那半截駭人的黑色鬼面具，雲鹿勾唇，“果然是青居會做的事呢。”

那一抹笑雖淺卻讓人挪不開眼，錦夢不覺愣瞭一下，嘟囔道，“幹嘛笑成那樣啊。”

還是對一個男人笑成那樣，雖然隻是仆人，可那青居卻不是一般的仆人，若不說誰也不會認為他是仆人，那一身的冷氣都要結冰瞭。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甘願追隨在小鹿身邊，想想卻是驚訝，莫不是存瞭別的心思吧。

雲鹿正忙著替換面紗沒聽清，隨口問瞭一句，“你說什麼？”

“沒什麼。”錦夢回瞭神，見雲鹿低著頭搗鼓腦後的系帶，不自覺地走過去接上瞭手，“我來吧。”

雲鹿順從的松瞭手，拿著面紗折疊整齊別入腰側。

系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又細細的整理瞭一番，錦夢這才松瞭手，看著眼前那雙垂落的長睫不禁愣住，“……怪不得呢。”

這麼一副乖乖的樣子任人擺弄，又長著這樣的一張臉，誰能把持得住。

即便知道是她是女子，她還是不免被迷惑，也是……沒救瞭。

“嗯？”雲鹿抬眸，“什麼怪不得？”

“沒……沒什麼。”錦夢連連擺手，拉著人便走，“我們進城去吧。”

雲鹿也沒多問，任由錦夢拉著出瞭樹林。

一踏上大道，哄鬧的聲音演變成瞭畫面，高聳的城樓前人聲鼎沸，守城的人竟是站瞭長長的兩排，城樓之上還有遍設崗哨。進城的隊伍排得很長，蜿蜒向前正在接受守城兵的盤查。

見狀，兩人相視一眼加入瞭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