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沉靜的清眸,叔存紫輕輕勾唇,“好。”
雲鹿松瞭口氣,“叔……存紫。”
明明隻是三個字,說出口不知為何那樣艱難,有些別扭,有些尷尬,還有些羞惱,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真是見鬼,自從到瞭這個世界她怎麼就變成瞭婆婆媽媽的人瞭呢。
是因為這個身體?還是因為環境?
想知,無從知。
好似一切在不知不覺間偏離瞭軌道,這種感覺真是挫敗極瞭。
幹癟的三個字,甚至還停頓瞭一下,可這三個字聽在叔存紫耳中卻好似重生瞭一般,眼角眉梢都染上瞭愉悅的笑意,明明是一張邪魅的臉,此刻看起來卻是極致的溫柔。
眼波,唇角,都揉上瞭溫暖的笑意。
明明是魔,這一刻雲鹿卻仿佛看到瞭聖潔的柔光籠在那人周圍,是真實,似錯覺。
一眨眼,那人又笑著走過來,依舊是那張傾國傾國的臉,卻不見瞭方才的聖潔光華。
果然是錯覺呢。
自帶聖光,那是多恐怖的設定,特別是對於一個魔來說。
緩步走到雲鹿面前,叔存紫緩緩伸出手去,“走吧,我親自送小鹿離開魔界。”
雲鹿聞言瞠大瞭眼,猶豫瞭下,拉住瞭那隻手,“反悔的是小狗。”
雖然言語幼稚瞭些,不過往往這句話最有魄力,想來一個魔王也不想變成狗的,即便是玩話。
叔存紫噎瞭一下,繼而笑開瞭。
那廂,早已耐不住的幾人在重櫻的帶領下來到瞭冰池下的花圃外等待著。
沒錯,半水冰池地處一處陡峰之巔,山上終年冰封寸草不生,山下卻種滿瞭花,清一色的紅艷,魔君最喜愛的花,萬骨枯紅。
許久不見動靜,重櫻急的來回踱步,將那一處地方扭的生出光來。
又一個來回在眼前晃過,青居終於忍不住伸手將人拉住,“別再走瞭,頭都讓你轉暈瞭。”
錦夢捏瞭捏眉心,“我早就被他轉暈瞭。”
“可是我著急啊!”重櫻瞪眼,扭動著手腕想脫離青居的鉗制。
蘿媞見狀涼涼的開口,“別忘瞭這兒是什麼地方,一會兒不小心踩到瞭花惹怒瞭魔君陛下那可就是熱鬧瞭。”
一聽這話,重櫻瞬間老實瞭。
笛塵蹙眉望去,“說起來怎麼還沒下來呢?難道是出瞭什麼變故不成?”
魔君陛下一定察覺到瞭雲鹿身上寄存的邪靈靈體瞭吧?
話音方落,便看到兩抹身影躍下山頂,在冰封的白雪之下張開的黑色衣擺如羽翼一般,而那抹纖細的身影就被護在羽翼之下,遠遠望去雙飛比翼合二為一。
幾人見狀一驚,反射性的想迎上去卻在花圃前堪堪停下。
那兩抹身影幾個閃身已到瞭跟前。
青居笛塵一人拉瞭一個趕忙躬身行禮,錦夢卻不管那些,直接沖上去拉住瞭雲鹿的手,
“小鹿你有沒有怎麼樣!”
說話間,伸手便朝雲鹿身上摸去,隻是還未觸碰到衣衫便被一隻手當空攔住。
順著黑色的衣袖望去,錦夢頓時滿頭黑線,“魔君陛下是不是搞錯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