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我一直仰慕著你啊,整整一千年瞭!為什麼?為什麼你對這樣愛慕著你的我如此狠心?那個雲鹿究竟哪裡好?我究竟哪裡比不上他?你為什麼愛的不是我?為什麼?!”
淒厲的叫聲伴隨著哽咽,哀怨擊長空,好似連大地都該為他的癡情落淚。
天空竟真的下起雨來,從稀疏的大顆水滴很快變成瞭倒下的滂沱大雨,又急又密,突然的連雷電也沒有。
可惜這漂泊大雨並沒有澆滅束楚身上的火,遇水之後反而燃燒的更旺。
痛苦的嘶吼伴隨著最後滿是灼傷的殘臂,束楚正在上演著飛蛾撲火,最後的絢爛。
聽到一千年雲鹿愣瞭一下,抬眸望向叔存紫卻隻看到那張冷傲的臉,眸中依舊是隱匿的怒火,森然駭人。
察覺到雲鹿的視線,叔存紫垂眸一笑,溫柔的貼近雲鹿的臉在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隨即冷眼望向瞭那抹飛馳而來的身影,“什麼一千年,我不知道你這狐妖在說什麼。在你傷瞭小鹿之後,你所說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絕對不會因此心慈手軟放瞭你。”
當然,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心軟,隻對一人除外。
方才那一幕不僅逼紅瞭束楚的眼也再度激怒瞭下方的鬱懷雪。
束楚突然仰首大笑,瘋瞭一樣,“魔君大人果然如傳說中一樣冷些無情呢?一千年的事已然全部忘瞭個幹幹凈凈,隻有我……隻有我才記得,至今我還做著同一場夢,夢想著魔君大人能記得我。你這樣愛一個凡人又有什麼用?短短幾十年之後他就會死,然後失去對你的一切記憶,到時候你也嘗到跟我一樣的痛苦。”
束楚的身體已經被火燒的變瞭形,肉體腐爛泛著濃濃的味道,面目全非卻還大張著嘴在笑,唯一還完好的隻有那一雙眼睛,而那雙眼卻自始至終都凝視在叔存紫身上,好像要將之生吞活剝吃進肚子裡去。
烘烤的熱度陡然靠近,恐怖的臉在同時逼近,縱使已經見慣瞭各種各樣的血腥場面,雲鹿還是被那張臉猙獰恐怖正在融化的臉嚇瞭一跳,最可怕是還是那雙眼,死死地盯著叔存紫的方向,帶著不可撼動的可怕力量。
下一刻眼睛突然被一雙手遮住,眼前一片黑暗,接著便聽到瞭束楚痛苦的嗚咽聲。
叔存紫探出的手僵住,攻擊的靈力瞬間收回,鳳眸微瞠,眸中是微不可見的震驚,“你……”
束楚沖到跟前並沒有做任何攻擊反而停瞭下來,手在瞬間伸進瞭早已萎縮爛成一團的胸口用力掏出瞭心臟,血淋淋還帶著心跳的心臟。
他捧著那顆血淋淋的心臟遞向瞭叔存紫的方向,被熏紅的瞳孔裡帶著笑,聲音已經啞的不像樣子,卻能聽出蝕骨的深情,“魔君大人不是要救雲鹿嗎?他中的毒隻有用我的心做藥引才可解,這你一定知道吧?不過你不想讓我這等贓物染臟瞭雲鹿,所以寧可耗費修為換血也不願意來找我,可到瞭此刻除瞭我這顆刻滿瞭魔君大人的臟心之外已經別無他法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