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公主的心憂著急卻是感染瞭其他人,大長公主更是落下淚來。塗皇後一看這般情形,也是忍不住的帶瞭幾許哽咽。
昭平公主這才意識到瞭她不該如此,倒是惹的別人也是傷心起來。當即她便是抹瞭淚,柔聲安慰塗皇後:“皇祖母這是做什麼?我哭鼻子您也跟著哭鼻子。我不過是嚇瞭一跳罷瞭,皇祖父他定會沒事兒的。”
大長公主也是跟著勸。塗皇後這才漸漸止瞭淚,不過仍是滿臉的愁緒。
其實誰都清楚,皇帝的年歲不小瞭。這一次能不能熬過去真的很難說,而且太醫都說瞭那樣的話,隻能說明皇帝這次情形真的是不容樂觀。
皇帝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醒來的跡象,眾人守到瞭晚上,這才散瞭一些人,太子肯定是要守著的。不過塗皇後年歲大瞭也熬不住夜,所以換瞭一些年輕妃嬪來守著。
大長公主不好留在宮中,便是出宮去瞭。倒是昭平公主隻打發瞭人回去說一聲,便是留在瞭宮裡,守在皇帝跟前。
古青羽身子不好,誰也不贊同她守著。於是楊雲溪便是跟著古青羽先行回瞭太孫宮。
一回瞭太孫宮,徐熏和秦沁就過來瞭。徐熏關切的問:“皇上怎麼樣瞭?”
古青羽疲乏不堪沒做回答,楊雲溪言簡意賅道:“還沒醒。”
徐熏一怔,隨後也是發瞭愁:“可殿下都不在宮中,若是……”
古青羽擺擺手:“這些你們都不可私底下議論,更不可提前做什麼準備。若真有事兒,宮中自然會發東西下來。你們切記不可擅做主張。”
徐熏見古青羽鄭重,自然也不敢馬虎,急忙應瞭。
秦沁倒是什麼都沒問,點瞭點頭也就起身告辭瞭。
楊雲溪陪著古青羽用瞭晚膳,兩人便是坐在一起說說話消食。楊雲溪便是問古青羽:“這一次若是真皇上熬不過去。殿下他的地位……”
“你放心,誰也不能動搖大郎的地位。”古青羽篤定言道:“別看太子好像是對大郎不喜,可是這事兒也不是太子一人喜好就能定下的。而且,太子對大郎也並非是半點感情也沒有的。朱啟看著花團錦簇的,可是實則如何太子未必不知。傢國大事兒上,太子斷不會犯糊塗。”
“但願若真熬不過,也等到殿下回來罷。”聽瞭古青羽這番話,楊雲溪心裡也是安定許多,隻唯獨發愁這件事情。
古青羽也是苦笑:“誰能想到會突然如此。之前還熱熱鬧鬧的說這遷都的事兒,這一下子……”
楊雲溪又嘆瞭一口氣。
“明兒你也別過去瞭,我去就是瞭。”楊雲溪看瞭一眼古青羽的臉色,隻覺得擔心:“別你再有個什麼,那就不好瞭。再說瞭,那麼多人守著,也不差你一個。”若不是今兒她沒在太孫宮,不然肯定也是要攔著古青羽的。
去盡孝固然應該,可是古青羽肚子裡的孩子卻是更重要。
古青羽笑瞭笑:“是是是,你也別太擔心瞭。那次但凡是有牽扯的人都讓你換瞭,如今太孫宮讓你弄得跟鐵桶似的,我在太孫宮裡可真是可全然放心。等大郎回來,我讓他好好獎賞你才是。”
見古青羽還有心思開玩笑,楊雲溪便是忍不住搖頭。末瞭又問:“今日大長公主離開的時候,和你說瞭什麼悄悄話?”
古青羽搖搖頭:“隻是囑咐我幾句罷瞭,也沒什麼。”
見古青羽這樣說,楊雲溪自然也就沒再問什麼。又坐瞭一會兒,便是回去歇下瞭。今兒她也是乏瞭。
第二日楊雲溪還沒出太孫宮,昭平公主倒是過來瞭。說是皇帝醒瞭,如今已經安穩瞭,所以她也不必再守著,就過來休息一會兒。
昭平公主去瞭古青羽的屋裡。
楊雲溪想瞭想也是過去瞭。她過去的時候,昭平公主正在用早膳,眼底下一圈青黑神色疲乏。見她進來昭平公主也隻是略略抬眼看瞭一下而已。
“一會兒你先睡著,用午膳的時候我再叫你。”古青羽言道,猶豫片刻又道:“我這屋裡一股子藥味,要不你去阿梓那兒睡?”
昭平公主搖搖頭:“就瞇一會就行,躺在軟榻上就好瞭。藥味算什麼,昨晚聞瞭一晚上瞭。”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醒,所以藥一直都是熬著的,為的就是皇帝一醒來就能有現成的藥喝。
“那今兒我我可還要過去?”楊雲溪便是問道,“或者要不我親自做些軟爛養胃的粥送過去?也是咱們太孫宮的心意。”
昭平公主聽這話倒是看瞭楊雲溪一眼:“你有這份心思倒是不錯。”
楊雲溪見昭平公主不大待見自己,自然也就沒再湊趣,直接就告退去瞭小廚房。
自然,她也就沒聽見昭平公主和古青羽後來又說瞭什麼話。
昭平公主待到楊雲溪走後,便是看瞭一眼古青羽,蹙眉道:“真不明白你怎麼偏偏就看重她瞭。她有什麼好的?”
“阿梓很好。”古青羽笑瞭笑,“大郎雖未和阿梓圓房,卻是很信任阿梓。這次胡萼跟著去北京,也是阿梓跟大郎提起的。”
“大郎這麼喜歡她?”昭平公主一副不信的樣子。
古青羽笑笑沒多解釋,隻道:“對瞭,林蕭彥如何瞭?”
提起自己的駙馬,昭平公主皺瞭皺眉,“他身子還是那樣,雖說有起色可是總歸還是不太明顯。不過,總歸是有起色,我也很知足瞭。”
“那就好。”古青羽點點頭:“也不枉費大郎辛苦替你找大夫瞭。”
“皇祖父的情況還是不大好。太醫說,以後皇祖父盡量還是休養得好。朝政上的事兒,也最好別再操心瞭。這些都太費神。”昭平公主有些索然無味的攪動著紫米粥,眉頭微微蹙著:“這邊濕氣太重,不適宜皇祖父休養。若是大郎回來,北京那邊建得差不多的話,遷都的事兒就勢在必行瞭。”
古青羽有些意外,不過對於遷都這事兒她卻不大在意,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若皇祖父要休養,朝政上的事兒豈不是就要交給太子瞭?”
“還得看皇祖父的意思。”昭平公主沉聲言道,“隻是我怕這樣一來,其他人就該蠢蠢欲動瞭。我我那二叔一向野心不小。他也素來覺得我父王性子太平,也沒什麼才能。若不是他在裡頭挑撥,這些年父王和皇祖父之間的關系如何會越來越差?”
面對昭平公主的擔憂,古青羽隻能道:“皇祖父不會糊塗的。”
“對瞭,你這胎如何瞭?”昭平公主看瞭一眼古青羽的腹部:“這都快四個月瞭罷?我瞧著似乎也是有些變化的樣子。”
古青羽笑瞭笑:“胎氣不穩,也不知道……”
昭平公主擺擺手:“別胡說,定會平安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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