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禮這般抽絲剝繭一番,楊雲溪發現自己竟然是有點無言以對。
不過,到瞭這個情況,她卻是有點兒不想再多說瞭,隻淡淡道:“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是不願意。殿下又何必問得那樣清楚明白?我還是那句話,殿下若是想要讓我姐姐服侍您,那就先——唔!”
楊雲溪剩下的半句話直接就被堵在瞭口中,再也吐不出來。
就在剛才,朱禮忽然伸手將她猛的拉瞭過去,就那麼恨恨的堵住瞭她的唇。
兩唇相觸,除瞭溫熱之外還有朱禮惡狠狠鉆過來的舌頭。像是為瞭發泄怒氣一般,朱禮甚至有些用力。
楊雲溪痛呼瞭一聲,下意識的就去推朱禮。奈何朱禮緊緊抓著她的手腕,怎麼也不肯放開。她越是用力,朱禮就越是收緊瞭手指。
此時楊雲溪也顧不得身份什麼的,滿腦子都是憤怒的情緒,再加上朱禮這般強勢得甚至有點強迫的架勢,她更是忍不住奮力掙紮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掙紮之下抓傷瞭朱禮,朱禮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卻是更加肆意暴虐起來。
楊雲溪自然不肯配合,隻覺得憤怒。掙紮之下,驀然她隻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是一下子滑倒瞭過去,連帶著朱禮也是如此。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兩人這下倒是分瞭開來,不過卻都是嗆瞭水。
楊雲溪一時站不起來,最後還是朱禮一把將她拉瞭起來。
一出水,楊雲溪便是嗆咳起來。剛才一個不防備,她吸瞭好大一口水,一時之間整個鼻子和喉嚨都是火辣辣的說不出的難受。
李鄴也是嗆瞭水,不過卻是不算太嚴重。他習過水性,除瞭剛入水不小心之外,後頭便是閉瞭氣。此時他見楊雲溪咳得滿臉通紅,眼淚都是冒瞭出來,說不出的可憐。當下滿腔怒火倒是退瞭一些,心也軟瞭一軟。
隻是想著剛才楊雲溪那般態度和語氣,他又有點兒不肯拉下臉來。於是最後幹脆起身直接叫瞭宮女來服侍楊雲溪,自己則去更衣瞭。
宮人自然是一句也不敢多問多說,隻是妥帖的將楊雲溪服侍好瞭。
朱禮更衣之後就再沒回來,而楊雲溪則是直接回瞭薔薇院。
璟姑姑等人對於楊雲溪獨自回來有些驚疑,不過看著楊雲溪臉色有些不對,倒是也沒敢多問。
“我累瞭,去鋪床罷。”剛才狠狠咳嗽瞭一回,此時楊雲溪說話的時候嗓子都是嘶啞的。唬瞭眾人一跳。
蘭笙忙去倒水:“主子要不再含一片潤喉糖?”
楊雲溪搖搖頭,也不想在說話。折騰瞭這麼一回,她也的確是累瞭。
眾人見楊雲溪這般,也是不敢再折騰什麼,忙安置她歇息瞭。
這頭楊雲溪歇下,沒過多久朱禮那頭就得瞭消息:“楊貴人已是歇下瞭。”
朱禮皺瞭皺眉,心裡有些悻悻,不過嘴上還是問道:“沒什麼不妥的罷?”
劉恩低著頭答道:“別的沒什麼,就是嗓子有些傷瞭。約莫是咳得狠瞭。”
朱禮想瞭想:“送點枇杷膏過去罷。”頓瞭頓猶豫一下,他又搖頭:“明天再說。若是明日還沒好,就送過去。”
劉恩忍著笑意,低聲應瞭。
朱禮心裡不耐煩,揮揮手讓劉恩退下瞭。想瞭想又喝道:“回來。”
於是劉恩隻能又回來:“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朱禮用手指點瞭點桌面,神色有些陰冷:“去查查這次胡萼帶回宮的宮女的底細。”
劉恩應瞭,又等瞭片刻見朱禮的確是沒吩咐瞭,這才躬身退瞭出去。
翌日。
楊雲溪早上卻是沒能像是往常那般醒來,直到時辰不能再等瞭,青釉隻能是進去叫人。這才發現楊雲溪整個人都是滾燙的。
青釉忙出去回稟瞭璟姑姑,又慌忙去古青羽那兒要牌子請太醫。
古青羽一聽楊雲溪病瞭,也是唬瞭一跳:“怎麼好好的病瞭!”
青釉便是將昨兒楊雲溪去泡湯泉的事兒說瞭。
古青羽聞言隻當是朱禮太荒唐,折騰得楊雲溪病瞭,當下便是皺瞭皺眉,暗想:朱禮他也太沒分寸瞭。
不過她也忙讓人拿瞭牌子去請太醫。想瞭想,又叫人去給朱禮報信:“將這事兒跟殿下說一聲。殿下若是問起,就說也不算嚴重,他忙完瞭得空過來看看就成。”
然而朱禮卻幾乎是和太醫前後腳一起到的。
古青羽見瞭,便是微微挑瞭挑眉,忍不住有點想笑。最終她便是打趣瞭朱禮一句:“昨兒到底做瞭什麼,人都被你折騰病瞭?”
朱禮擰著眉,心不在焉的回瞭句:“就泡瞭一會兒湯泉。”
古青羽隻是不信:“泡湯泉怎麼會人都泡病瞭?”
朱禮有些煩躁,“我也不知道。”
這下則是輪到古青羽皺眉瞭——古青羽和朱禮從小就認識,自然知道朱禮的脾性是怎麼樣的。朱禮這般罕見的情緒外露,還是如此的煩躁……昨兒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一時之間太醫診斷完畢,又開瞭方子,便是來會回稟朱禮和古青羽:“貴人隻是偶感風寒罷瞭。這幾日天氣冷,興許是不小心吹瞭風所致。”
一聽說是風寒,大傢倒是松瞭一口氣。
不過,朱禮卻是道:“既是風寒,那怎麼發起熱來?”
太醫便是吊瞭一回書袋子,將醫書背瞭一段。
古青羽皺眉:“吊書袋子做什麼?隻說通俗些。”
太醫隻得言簡意賅道:“就是偶感風寒,加上情緒激蕩,所以才會如此。這樣的情況不必憂心,吃瞭藥晚上就能退瞭燒。隻要近期不再受冷吹風,那就無礙瞭。”
朱禮這才點點頭,讓太醫走瞭。
古青羽便是起身去屋裡看楊雲溪,走瞭兩步又側頭問朱禮:“你去不去看看?”
朱禮遲疑瞭一下,最終卻是沒跟著一起,隻道:“我還有些事兒,回頭再來看罷。”說完便是匆匆的就走瞭。
古青羽看著朱禮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吟瞭半晌。最後才又收斂瞭神色,徑直去看楊雲溪。
楊雲溪此時已經是清醒過來,雖然還是難受頭昏,但是好歹人是清醒的。見瞭古青羽她便是苦笑:“你怎麼也來瞭?”聲音卻是嘶啞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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