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啟卻是打算對自己的大嫂,對一國的太子妃動手。
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朱啟的脊梁骨都會被戳斷,王府更是會被口水淹沒。
朱啟對著古青羽銳利的目光,心頭怒火高熾卻偏偏最後還是隻能頹然的放下手來。不過卻是不肯就這般算瞭,嘴上還是要逞強:“聖人說得果然沒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楊雲溪忍不住笑瞭,不等古青羽再說話,便是主動出聲質問:“我竟不知,安王爺是君子。如果撞門的都是君子,不講究男女之別強行闖入的人是君子,那我寧可遇到小人瞭。”
朱啟的臉色因瞭這一句奚落,登時就更難看瞭。末瞭朱啟陰測測的來瞭一句:“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本王說話?”
“她不算,那我呢?”不等楊雲溪難堪,古青羽便是又開瞭口:“安王你這般陣仗,是想做什麼?我竟是不知,皇上縱是給瞭你查案的權力,竟是還給瞭你不忠不孝的權力!”
這個帽子扣下來,饒是朱啟也有點招架不住。朱啟沉瞭臉:“大嫂惱我,可話也不能亂說!”
古青羽涼涼一笑:“我哪裡說錯瞭?你強闖太子宮,藐視太子威嚴,此乃不忠,你對大嫂出言不遜,不顧你大哥的臉面,更甚想要動手,此乃不孝。哪一點說錯瞭?至於這一聲大嫂,我卻是不敢當。安王你若是真當我是你大嫂,便是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來!”
朱啟被古青羽這般一說,臉上更是掛不住。
至於楊雲溪,則是全然沒將朱啟那一番奚落放在心裡。倒是因瞭古青羽的維護而覺得心中暖瞭一暖。
朱啟最終冷笑一聲:“我不忠不孝?那你又算什麼?謀害母後,這個罪名可也不小!險些倒是讓你伶牙俐齒的將事情岔開瞭話題!來人,將太子妃帶走!”
那一句“謀害母後”,猶如在平靜水面上投下去一個石子,登時就激起瞭千層浪。一時之間眾人都是錯愕瞭一下。
就是古青羽也不例外。
楊雲溪也同樣。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沉聲道:“安王爺,話卻不可亂說。”
朱啟涼笑:“我卻又何曾是亂說瞭?既然都來抓人瞭,自是有證據的。”
“我竟是不知道,我被扣上瞭這麼一個帽子。”古青羽也是回過神來,不過卻是微微瞇瞭瞇楊靜:“不過,我既還沒認罪,這事兒便是不能就麼蓋棺定論瞭,還請安王你註意措辭才是。我本還不打算讓你得逞,不過你既這樣說,看來我卻是少不得要和你走一趟瞭。”
楊雲溪有些急,低聲提醒古青羽:“不能這般跟他們去瞭。殿下還沒——”
古青羽揚瞭揚唇角,似有些疲憊,卻又似乎鬥志昂揚:“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將我如何?”
說完這句話,古青羽便是挺直瞭背脊先走一步:“走罷。”
楊雲溪自是不可能就這麼丟下古青羽,當即也是跟上去,沉聲道:“我陪你一起去。”
古青羽微微一怔,側頭看瞭楊雲溪一眼,眸子裡分明有暖色滑過。她似乎玩笑的輕聲問:“你就不怕被牽連?”
楊雲溪搖頭,伸手握住古青羽的手:“我相信你。”
這四個字再簡單不過,卻又像是重若千鈞,直接就讓古青羽心都是被這句話砸得微微一顫。不由自主的,眼眶便是酸澀起來。
“謝謝。”古青羽嘴唇蠕動一下,卻是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這兩個字,卻是她此時唯一能表達心情的話。
除卻楊雲溪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徐熏微微遲疑,還沒來得及做出決定,就聽見古青羽道:“其他人都在太子宮等消息罷。”
古青羽這話像是為眾人都找瞭個理由,登時就是都沒再動瞭。
不過還沒走出兩步,朱禮的轎攆卻是匆匆過來瞭。
看到瞭朱禮那一瞬間,楊雲溪隻覺得是心頭一松,說不出的安心瞭起來。
朱禮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先是看瞭楊雲溪和古青羽一眼後,這才看向瞭朱啟,直接出聲質問:“安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禮叫的是安王,而不是老四。語氣裡全然沒有瞭半點平日裡的寬容和親厚,以及對朱啟的忍讓。
這一刻,楊雲溪相信朱禮心裡是沒當朱啟是自己的親弟弟的,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生疏的稱呼。
朱啟對上朱禮銳利和飽含瞭怒氣的目光,反而是微微一笑:“大哥您來瞭。如您所見,就是這麼一回事兒。我查出來,太子妃和下毒的事兒有些關聯。母後便是命我來將太子妃請過去。”
朱啟說得毫無破綻,也叫人無從反駁。
楊雲溪倒是很想譏諷幾句,可是卻也知道不是時候。這個時候說這些,無疑除瞭對朱禮是火上澆油之外,半點好處也沒有。
事實上,朱禮隻有冷靜下來,才能護得住古青羽。
所以,楊雲溪沒開口。
古青羽同樣也是沒開口,隻是道:“殿下來得正好,咱們便是一同去看看,到底我是怎麼下毒的吧。說實話,我倒是也十分好奇。”
朱禮看瞭楊雲溪一眼,又看瞭古青羽一眼。最終還是將怒氣壓下來,淡淡出聲道:“如此也好。我也想看看,安王他到底是怎麼查案的。”
朱禮沒有暴跳如雷,沒有訓斥譏諷和質問,反而是這般雲淡風輕的仿佛忽略瞭朱啟一般,反而叫朱啟有點兒不能接受,隻覺得是受到瞭無比的屈辱。
不過,朱啟雖然很想挑釁一番,不過仔細思量後隻是邪氣一笑,便是什麼也沒說,反而對朱禮依舊恭敬:“大哥,若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又如何敢來請人?還請大哥不要惱瞭我,我也是想查出要害母後的真兇罷瞭。”
朱啟這番話說得也是十分的理直氣壯瞭,甚至有那麼一點兒的委屈意味。
朱禮深深的看瞭朱啟一眼,直看得朱啟背後有些發毛瞭,這才言道:“現在先弄清楚事情再說。”
眼下之意,分明就是要秋後算賬的意思。不過朱禮表現得並不明顯就是瞭。
朱啟被朱禮這一句話弄得有些心煩意亂,隨後卻是更加惱怒起來:自己在怕什麼?